這些年,兩個人一直這樣戴著,沒誰覺得不對。
但解璘不戴配飾也是真的,甚至簡潔到連衣服上都不能有多的修飾。
而這些,解璘沒特意說過,是卓朗顏自己觀察了很久,才得到的結論。可麵前的陳沉,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不禁懷疑,這樣的兩個人,真的分開過嗎?十年的光陰,對於他們而言,就這麼微不足道?
可縱然十分理智有八分投降,卓朗顏還是撐著剩下兩分的倔強:“也不一定吧,你的右耳,耳洞很明顯。”
陳沉麵不改色,他就猜到卓朗顏會這樣說。
“這是另一個故事了。”避重就輕地繼續道,“你和解璘戴著同款腕表,解璘也親口承認,你是他最好的兄弟。我還有什麼需要懷疑的?”
陳沉兩句話,把他們三個人同時放上天平。卻不是在比較高低,而是告訴卓朗顏他真的很重要。
脈脈溫情的口吻,飽含善意的眼神,這竟然是陳沉給情敵的態度!
所以,他還有什麼不服的,不甘心的?是他狹隘了,是他輸了。
“我們可是情敵,你這樣,不會太過友好?就不怕我對解璘不死心?”卓朗顏故意說的玩笑話,單純地想看看陳沉的反應。
但陳沉隻是笑著搖頭:“你是個君子,你不會。”
不需要太多理由,不需要尋找證據,陳沉就是這樣篤定。
而亦是這樣的寬容,這樣的溫柔且強大,這樣的陳沉,讓卓朗顏自愧不如。是他的話,的確值得解璘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我們做朋友吧。”
“我們不是朋友嗎?”
“是,朋友!”
往事不會忘,卻不必再提。煩惱與傷感都走開,隻要開心留下。
從情敵到朋友,從不甘到心服口服,卓朗顏放下了,他給了自己一個善終。
雖然他沒有爭取到解璘愛人的位置,卻成了為他最重要的朋友。他的感情沒有遭受汙蔑,他得到了尊重。這樣的退場,讓他感到了幸福。
而這一切,都歸功於陳沉。
解璘辦完出院手續,滿臉喜氣地回到病房。一推門,看著自家寶貝和自家兄弟有說有笑,還把外套脫了,臉上的甜味落到心裏微微泛酸。
三四五步走過去,一手抓起椅子上的大號羽絨服,再展臂一撈,把陳沉半摟進懷裏。抖抖衣服,幼稚又霸道地把人套進去:“把衣服穿上,像什麼樣子。”
陳沉嘟噥著:“很重,而且室內不冷。”
解璘才不管那麼多,一口氣把陳沉裹了個嚴絲合縫:“馬上出院了,乖乖穿好。”
陳沉一動不動地站著,溫馴得像一隻波斯貓,慵懶高貴。跟剛才那個睿智大度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卓朗顏靜靜地看著,看得津津有味。
“可是真的很重,還不好走路。”陳沉無奈,晃了晃兩條胳膊,衣服太厚,讓他感覺關節已經不存在了。
解璘彎腰摸摸頭:“沒事,我背你。”
陳沉一哄就好,搖搖頭:“不要,別人還以為你扛炸藥包呢。”
“關別人什麼事?”還是這麼霸道。
這回又換陳沉哄人:“算了,就這樣吧,走慢一點。”
“我牽著你,放心走,摔不到。”
“嗯!”
作者的話:
迄今為止,出現的所有人,都好好,好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