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沉,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卓朗顏,我最好的兄弟,我們的母親是很要好的姐妹;這是卓葉,朗顏的弟弟,剛上大學。”
還真是,猜得沒錯。
打過招呼問過好,卓朗顏扶了下鏡腳,正襟危坐,表情嚴整肅穆:“解璘,陳沉,有件事情我必須和你們坦白。”
解璘不以為意,陳沉平安醒來,足夠他消化所有壞事:“朗顏你怎麼了,突然這麼嚴肅?”
但卓朗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大男孩兒,同時鼓勵似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出來,沒事的,別怕。”
其實卓葉不怕,一點都不。
之前說要“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時候,他能眼都不帶眨的無所畏懼。
隻是現在,因為他的過錯,要讓最愛的哥哥跟他一起去冒險,去麵對失敗,去求得原諒。他不是害怕,而是不甘心。
可再難過屈辱,哥哥的苦心,也不能辜負。
卓葉表麵繼續裝著乖弟弟形象,知錯認錯:“那天晚上,我到了海邊,爬上觀光船,然後跳進了海裏——”
“那個人竟然是你。”沒等卓葉講完,陳沉出聲接過了話茬。
卓朗顏心尖一顫,這就要來了嗎?
是你要害我,你為什麼要害我,現在又有什麼目的,不要再靠近我……無數個可能的句子在卓朗顏的腦中浮現,沒關係的,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都沒關係的。
隻是超出意料,陳沉說的是:“當時我還在想,是哪家的小孩兒半夜不睡覺出來溜達。還好我在附近,不然真出大事了。感謝的話也不要說,救個人把自己送進醫院,夠沒麵子的。”
“你——?”卓葉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應,陳沉在說謊,可他為什麼這樣做?
“小葉是吧,我也這樣叫你了。”在年紀上,陳沉與卓朗顏同齡,這樣叫本來也沒有不合適。
不過陳沉長得小,這會兒又笑起來,像哄小孩兒似的:“出院之後可以去學下遊泳,關鍵時候能保命的。”
卓葉聽者有意:特意提醒去學遊泳,再來暗示一遍那晚的事。陳沉,你到底想做什麼?
見卓葉沒作回答,卓朗顏替上:“等小葉身體恢複了,正好又在假期,的確可以去學學。打擾挺久了,陳沉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帶著小葉回病房了。”
陳沉沒有追究,反而在解璘麵前進行了包庇。這一點,不隻卓葉想不通,卓朗顏也百思不得其解。
按常理論,一個剛從襲擊中醒來,死裏逃生的幸存者,在已經安全的狀態下,最要緊的,不就是找出加害者,為了自身安全,徹底排除不利因素嗎?
他們和陳沉,素昧平生,沒有故交,沒有私下協商,更沒有失憶失智。
可陳沉卻偏偏裝傻充愣,遮蓋事實,為什麼呢?
而且從剛才看來,這個陳沉,不隻聰明,還聰明得過分。能在三言兩語間看清局麵,並迅速占據主導,再編出個喜聞樂見的見義勇為故事。哄得解璘相信,又給小葉脫了罪,更甚至保住了他的秘密,維護了他們的關係。
但是縱觀他們四人,任誰得到的好處都超過了他!
陳沉這個人,要麼城府極深,貪圖巨大;要麼赤子心腸,聖人胸懷。
一定要是後者,能讓解璘喜歡的人,怎麼能差?
“哥,這件事是不是就結束了?”
“不,還沒有。”
卓朗顏深鎖著眉鋒,他希望他的希望正確。但他不是解璘,需要一個理由。
人性複雜,不得不防。
作者的話:
請盡情愛陳沉吧,他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