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哈瑞斯.巴爾漢
“這真是太奇怪了,不管怎麼說;它們究竟變成什麼東西了呢?”查爾斯.西佛斯說道,這時他正在朝著一付老式的床架子裏掀開帷幔看著,這間老式的臥房同樣屬於一棟更加老式的莊園采邑古屋;“這簡直奇怪之極,我真的搞不明白了。好了,巴爾尼,它們在哪裏!你們這些壞蛋在哪兒?”
這般請求沒有得到回音;這個陸軍中尉,總的來說他是一個理智的人——至少作為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紳士,而且正在“服役”的人來說可能期許的那麼理智——當他想到他的仆人不可能立時回答一個他根本不可能聽到的回音時,也就冷靜了下來。
一陣急驟的摁鈴聲也就是一個可諒的結果了;急促的腳步聲頓時從走廊中由遠而近傳來,這腳步聲隻有一個曾經拿白粘土擦過皮帶的年輕人可能這麼堅定地踏出來的。
“進來!”主人吩咐道。一陣無果的推門聲讓西佛斯想起來,他是把自己鎖死在屋內的。“我的天!這真是一件最最出奇的事情了,”他說道,一邊轉動鑰匙把門打開,讓馬凱爾先生進入到他的宿舍裏來。
“巴爾尼,我的褲子到哪裏去了?”
“是那條燈籠褲嗎?”專伺衣褲的仆人問道,舉目探尋地掃視著房間四周——“是那條燈籠褲嗎,主人?”
“是的;你把它們拿去幹什麼了?”
“肯定的您尊貴的主人上床的時候還穿在身上的,它們一定就在這裏周圍沒錯了,我敢保證說”;巴爾尼把一件時髦的軍用上裝從一張竹靠背的扶手椅上提起來,一遍一遍地在那兒搜尋著。可是沒有找到什麼:前麵說過的那件軍上衣在那兒;一件精致的克什米爾羊毛料短外套在那兒;可是一個紳士的衣櫃裏最最重要的物件還是沒有找到。
“它們會在哪裏呢?”主人問道,說話的助動詞裏已經有強調的聲色了。
“可我真的是不知道啊,”仆人說。
“這肯定是那些鬼魅們幹的了,那麼說,總歸是,它們來過這裏,把東西拿走了!”西佛斯喊了起來,兩眼直直地盯視著巴爾尼的臉麵。
馬凱爾先生並沒有免俗於他那些迷信的鄉人們,可是他的樣子看起來還是不敢完全認同於這樣的推斷。
他的主人在他的臉麵上讀出來疑慮的神色。“好了,我告訴你,巴爾尼,我就把它們放在那裏,在那張扶手椅上,當我上床睡覺之時;而且,我敢發誓!我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他們告訴過我的那個老家夥的鬼魂,午夜進到我這裏來,穿上了我的褲子,穿著它們就走開了。”
“可能是如此,”回答得非常謹慎。
“我想,當然了,這是在做夢;可是呢——燈籠褲究竟哪裏去了呢?”
這問題問起來簡單,回答起來可就難了。巴爾尼又繼續埋頭搜尋起來,而陸軍中尉端著兩隻手臂,側身倚靠在梳妝台上,沉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不管怎麼說,這一定是我的那些喜歡搞笑的堂兄弟們耍的一個花招而已,”西佛斯說道。
“啊!那麼說,是那些女士們!”馬凱爾先生插話道,盡管這番說話很明顯不是說給他聽的;“而且,可能是那個卡羅琳小姐,或者是範妮小姐,是她們偷了尊貴的主人您的東西?”
“我真的不敢想象這件事情了,”中尉顧自沉痛地說下去,依然是自言自語的樣子,兩眼狐疑不決地盯著臥室的門。“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這是肯定的了;而且——可一定還有別的入口可以到房間裏來——呸!我記起來了——那座秘密樓梯;我怎麼會這麼傻呢?”說到這裏他穿過房間到遠處的一個角落裏,一座低矮的橡木樓梯隱約出現在眼前。他在樓梯前停住了。此時已經沒有什麼遮擋看見樓梯之物了;但是它看起來在早先就被一幅帷幕遮蔽了起來,帳幔的餘留部分依然掛在入口處兩邊的牆壁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