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黑袍女子不急不緩,道:“北冥國庫前陣子遺失了一批金塊,國主大怒,聽說正派遣高王徹查此事。前幾日,高王查到這批金塊竟然出現在這兒。或許沐昭姑娘有法子能幫高王查到這批金塊的下落!”
沐昭神情一亮,下意識地朝蕭旌對望一眼,隻見蕭旌微微頷首,沐昭才又轉眸朝黑袍女子道:“姑娘為何要告訴我這個消息?僅僅是為了這兩個人?”
“人命最是珍貴,僅為了這兩個人還不夠麼?”黑袍女子淡淡言道。
沐昭微微一怔,而後鬆開手,道:“既然如此,沐昭定然遵守諾言。不過,還請姑娘交出簡慕白!”
“簡慕白就不必了。隻要查清金塊的來龍去脈,自然能洗刷溫謹良的冤屈。”黑袍女子似乎極不想沐昭再見到簡慕白,“哦,對了,聽聞葉知秋已將海盜那幫人抓捕歸案,溫謹良包庇海盜一事也已查清。葉知秋正要上報朝廷。隻要將金塊還給高王,溫家,就徹底沒事兒了!”
聽聞此言,沐昭不禁心生疑惑,這黑袍女子怎會知曉這麼多事情,隻是現下她也顧不得其他,隻感激道:“多謝姑娘!”
黑袍女子淺淺一笑,旋即消失了沐昭與蕭旌眼裏。
沐昭與蕭旌無比尷尬地對望了一眼,半晌沐昭出聲道:“海盜,是你叫人抓捕的麼?”
“嗯。”蕭旌低聲道,“本就是空穴來風之事,隻消抓住海盜,一切就不攻自破。”
“哦,那批金塊……”
“我自會與高王交涉。”
“嗯。那……”沐昭尷尬地望一眼蕭旌,“那我先回去了。”
“沐昭……”蕭旌情不自禁喚作沐昭,“對不起……”
沐昭兀自一怔,霎時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蕭旌從沐昭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沐昭的脖頸處,艱難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我從來沒有誤會過你,我隻是想你能夠平安無事。”
沐昭默默流淚,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靜靜地聆聽著蕭旌的心聲。
“沐昭,原諒我。”蕭旌緊緊環住沐昭,似在害怕沐昭下一刻便就要逃離一般。
靜謐無聲的夜裏,隻聽得輕風呼呼從耳畔傳過,拂過她的發,拂過她的淚流滿麵。沐昭忽而低低地歎了一口氣,輕聲道:“我們,先回去吧!明早,還有好些事情要做呢。”
沐昭輕輕推開蕭旌的手,單薄的身子傲然孑立。
“昭兒……”蕭旌輕聲呼喚她,可知換來沐昭的頭也不回。沐昭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隻是心裏仿佛怎麼都過不去,隻消一想到他的視若無睹,心裏就像針紮似的疼。
夜裏淒涼,作繭自縛的八王爺隻能麵對心愛女人的背影,一口又一口地歎氣。
既然得到了金塊來路的消息,蕭旌很快就聯係上北冥高王,沒有幾日,皇帝便就下旨將所有金塊歸還給北冥。高王為表示感謝,特意送了皇帝珍稀珊瑚樹一座。
很快地,溫謹良被無罪釋放,溫家也保住了。
宮裏皇後歡天喜地,每日期盼著沐昭回宮。而另一位靜妃,在聽到這消息之後,在宮裏大發雷霆。“可惡!不是說萬無一失麼。怎麼讓溫家逃過一劫?”
顧媽媽忙勸道:“主子息怒,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蘇大人,一定還會有辦法的。”
“機會?這樣的大好機會都白白失去了。本宮還拿什麼扳倒溫佩儀?”靜妃絕美容顏上漾著深深的恨意,“本以為溫佩儀這次再無翻身之地,可沒承想竟這麼容易讓她逃過一劫。可惡,可惡!”靜妃隨手抄起茶盞,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顧媽媽忙上前寬慰:“娘娘勿要傷了自己的身子。”顧媽媽細心地用帕子擦拭著靜妃的手,“皇後之所以會逃過此劫,是因為皇上對她心生憐惜,特派了八王爺去徹查此事。娘娘若是想要真正扳倒皇後,首要做的,便就是要讓皇後失寵!”
“讓溫佩儀失寵?”靜妃微微眯了眯眼,“讓她失寵談何容易?皇上與她是少年夫妻,當年不顧我母親的麵子,立她為後。如今,她又誕下太子,更加不可能了。”
“萬事皆有可能。隻要娘娘,牢牢抓住皇上的心。皇上自然會冷落了皇後。到時,就算皇後娘娘還是六宮之首,可是,失寵的日子卻也是萬分煎熬的。甚至,那比死更加痛苦。”顧媽媽微微笑著,眼眸裏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