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你現在貴為皇太後,可是清秋國的基業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安米修道。身邊幾個被她收買的大臣還不立馬起哄?
皇太後也深深知曉此事行不通,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兒子在最後也要出險招,此事斷斷是行不通的。
月曉卻顯得極其平淡,她的眼角可沒有一點光芒,如同死灰一般。可她還是緊緊看著葉知蕭,她要在最後好好看看,看看這個人。也許,現在可以看的更清楚吧!
“那以你所言,該誰做清秋國少主?”趙瑞起身道。清秋國他可算是極其有分量的人。
安米修笑笑道,“擇主當然要四肢健全,智慧過人。我看也就隻有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之間可以。不過自古就有長幼分明,長子在,自然不能有幼繼承!我看四皇子聰慧過人,定然可以勝任!”說罷,安米修已經拉住葉知雲的手慢慢向著寶座走去。
可葉知雲的眼睛始終未曾離開月曉。他可真想哭上一場,想不到她竟然可以為了三皇子不走。
他氤氳許久的淚痕終於還是滑落下來,但卻很快被他抹掉。月曉卻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就在一步之遙寶座時,趙瑞卻極快攔著安米修,“平昭公主,我知道皇帝之位必定要是皇子,還要有碧璽。不知你們可否有?”
安米修自是不知這些,四皇子從來也並未提起。
“這都是皇帝遺物,我們怎會有?”
好啊銳卻哈哈大笑,然後走到葉知蕭默默不作聲的眼前,“我看這裏有一個人符合!”說愛吧拉住葉知蕭的手,“三皇子有碧璽,智慧過人,定然可以勝任。”
葉知雲從小就不太喜歡他,月曉卻又和他最為親密。他此刻還不出口?
“我趙大人喝醉了吧!”葉知雲站出來道,“三哥早就被父皇定為不進入皇位爭奪權,現在他又失明了,難道要將一個國家交給一個瞎子?”
趙瑞不屑一顧,在他看來。葉知蕭果真是可以成大事的人,因為無論別人怎麼詆毀他,不是到了最後關頭他是絕對不會開口的!他可真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趙瑞心底打出十二分的讚美。
“三皇子眼睛瞎了?“趙瑞道,“我看他好的很呢!”
葉知蕭這才站出來,“多虧月曉給我研製出治療眼睛的藥,倘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能重見光明。是吧?三皇子,你的臉蛋紅紅的,想必最近喝了不少酒吧!”
安米修頓時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人真是陰險,窩藏這麼久為的竟然還是今天!不過,她心底早已盤算好了一切,就算得不到皇位,也要他痛心一輩子!
眾人均是不信。趙瑞又取過筆墨書畫。葉知蕭就地作畫起來,料想兒時出遊曾進一個夢幻般的地方,而後方知為迷仙引。葉知蕭沒過多久竟然就地畫出《迷仙引》,真和真景色差不多。
葉知雲和安米修這才大吃一驚!
“既然如此,應該是三皇子做皇帝。隻是月曉的罪名毋庸置疑,此事如果不給月曉一個了斷,我怕皇子們都逃不過她的手!”
月言這時才急匆匆進來,手裏拿著的竟然都是月曉昔日開出的藥方,其中竟然還有給先帝開出的藥方,隻不過好像被人改了不少!
月言一本正經道,“這些都是月曉開藥方,而那些被塗抹的字跡就是月曉來不及改地 藥方,而正是那些藥方才致使先帝致死。”
葉知蕭倒是不是很在乎,也許他此刻倒是平靜不少。也許他早知道結果。也知道,此刻他不能給月曉一個了斷,日後這個位置也不是自己的。他可真難選擇,知蕭知蕭……他卻不知知曉。
葉知雲顯得分外激動,事情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那個時候。他也曾寫信揚言不給月曉說清的。想不到,三年後另外一個男人竟然也要麵臨這樣一個選擇。隻可惜那個人再也不再是自己。
“我看此事一定有蹊蹺!”葉知雲到底還是占了出來。
卻極快的被安米修的眼神製止住。
蹊蹺?月曉可一點又不認為了。她再看看葉知蕭的眼睛,她可真傻!也許她早就該知道的,隻是她卻不想那麼早知道。她可真傻!
“我看此事一定都沒蹊蹺的!”月曉開口,“她再也等不下去,更不願聽到葉知蕭最後的話。
“動手吧!“月曉揚起手,束手就擒。頭卻再也不願看向葉知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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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煙花四起,熱鬧非凡,葉知蕭可一口酒都喝不下。鳳凰金冠太沉,第一次戴他可一點都習慣。
趙瑞慢慢走近,“皇帝,改國號為嘉文可好?想不到命運多舛,你還是挺得過來。遙想當年蕭妃在空霧峰下所言必定給你深深印在心頭。”
葉知蕭知道這是再懷緬自己,想想這麼多年走來,多少次他可真像放棄。若不是母親臨終遺言,或許他現在大可成了江湖大俠,便再也不可能和月曉相遇,也許在外麵也可以看到更多美好的事物,也許什麼也沒有……
“或許我做的不對!”葉知蕭飲下一杯酒,這杯酒卻苦的要死!他微微皺住眉頭,想不到做了皇帝都那麼難!
“近日邊境常常有東籬番兵擾亂,現在大部分勢力都在平昭公主手中,皇上還是不要多念二女私情的事好!”趙瑞歎上一口氣,“我瞧著這必定是一個圈套,想想月曉不過是一個紅顏丫頭而已,還是不要放在心頭好!”
葉知蕭微微一笑,“我早就聽聞趙大人和慕容霆雲有救命之恩,想想東籬番兵都是他所有,你去說說,他必定會退兵的!”
趙瑞心頭一陣發麻,葉知蕭果然不是一般人,想不到這事情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趙瑞勉強一笑,“現在東籬南北決裂,我猜想一定不是慕容霆雲的人,倒像是安慶緒王的人!”趙瑞繞過話題,“我看此事定然和四皇子有關,你最好從四皇子處下手好!”
說罷,早已離開。
月言這次走過來。
葉知蕭瞧著,她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看,定然還在為月曉的事傷心吧。
“給月曉送過去的東西,送了嗎?”葉知蕭輕聲道,“但願她不怪我就好!”
月言道,“婉姑娘有些不放心,親自送過去的。”
婉清秋?葉知蕭聽得一聲驚訝,這個女子果真不一般。
“少主,我不知你所做是否真的好,但是我隻知道,今天出來陷害月曉,月曉定然不會再原諒我的了!”
葉知蕭輕歎,她又會原諒自己?但安米修如此糾纏,倘若他不肯棄車保帥,這場戰爭一定就要失敗的,那麼多年的沉默,那麼多年的付出,豈不廢於一旦?
“此事你也不用擔心了,日後你若是相見也見不到她了!”葉知蕭微潤的眼角望著窗外,一顆流星從窗外劃過,拋過一條拋物線,消失在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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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麼?”月曉瞧著迎麵而來的婉清秋,“帶了這麼多好吃的,想必是送我上路?”
婉清秋不言,一邊解開鎖鏈,一邊拿出食物。
“倘若我說不是,你可信?”婉清秋道。一壇美酒打開,這定然是窖藏了三十多年的桂花酒。“要不要喝上一口?”
婉清秋倒上一杯,遞給月曉。“其實你不應該埋怨葉知蕭的!”
月曉輕哼,望著暗無天日的天牢,她可不是第一次來了。重溫當日的情形,不過就是九死一生而已,就是自己頑皮了一點。可她到底沒有害過人,也不想害人。
月曉接過酒杯,“我從來就不會埋怨他,我隻是埋怨自己,埋怨自己,自己為何不是一個瞎子。”
“瞎子?”婉清秋有些好奇,“為什麼你想做一個瞎子?”
月曉又滿滿倒上一杯,“瞎子才好,瞎子看不見,心底卻明確的很。眼睛看到的都是虛無的,心底看到的才是真實的!”
婉清秋放下酒杯,“看來你還是埋怨他!”
“是嗎?”月曉突然也覺得自己有些小氣,以前害過她的四皇子,她可是再也都沒好好同他說過一句好話。但不知這一次,她聽婉清秋這麼一說,卻不那麼生氣了。
“我一點都不喜歡慕容霆雲,可是還是讓我痛他同房,還給他生下一個孩子!到現在,我沒想過他,卻也沒有埋怨過他!”
“哦!是嗎?”月曉依稀記得,好像是。“那嘉文皇帝和他有何區別?有何相同?”
“其實你並不真正了解葉知蕭。”婉清秋道,“我也看不清他,但我知道,我就是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