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白玄,你個混蛋!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楚唯破涕為笑。
四周寂靜,水白玄並沒有應答,像是無聲地抗議,又像是在說,“這等小事還難不倒我。”
不知過了多久,楚唯也感到了疲倦,竟就趴在水白玄的床邊睡著。
如果楚原在此,勢必會大吃一驚,這個孫女連自己也沒有一點辦法,她對生活的苛刻要求甚至連椅子上有一點灰塵也不願落座,此刻竟不顧隔間之內肮髒的環境,坐在地上雙手枕著額頭睡著。這是要變天了嗎?
又過了一個時辰,連楚唯似乎也沒有了時間觀念,在漫長的等待中,她在睡夢裏驚醒,因為她聽到了幾個人的腳步聲正在逼近,其中一人還身負武功,必是季秋信和即墨暄來了。
楚唯心中一喜,趕忙起身,顧不得整理衣裳便查看了一下水白玄,在知道水白玄的狀況還算穩定的時候,她稍稍放寬了心。
“師妹,你怎麼?”
楚唯見季秋信如此說道,審視了下自己,發現此時自己竟衣裳不整,甚至裙擺山還沾染了許多的汙漬雜草,倏地竟臉紅了。
季秋信一頭霧水,見此刻竟露出小女人姿態的楚唯也是一驚,尚未開口了之時,麵露倦意的即墨暄說道:“楚姐姐,水白玄他怎麼了?”
“師兄,文成,你們有帶至寶丹嗎?”
即墨暄二人被這麼突然一問,愣了一下,即墨暄道:“有帶。”
並從懷中取出瓷瓶遞予楚唯。
楚唯一手接過之後,這才又想起需要人參化服。
“人參?”楚唯算是病急亂投醫了,見即墨暄隨身攜帶藥材,又問道。
“有。”即墨暄又遞出一株人參,觀其品相,必屬上品。
楚唯一聽,是既驚又喜,即墨暄身上怎會有這麼多藥物?
即墨暄見狀,笑道:“出門在外,諸多不便,帶點藥品還是需要的。”
其實行走江湖之人,少不得要帶一些傷藥之類的藥品,楚唯與季秋信久在古淵城之中,自然沒有這等習慣。二人又是泛海林中的名醫,更不將這放在眼中,所幸即墨暄在江湖中也有些時日才帶了這至寶丹和人參。
楚唯聽言,也不多問,趕忙匆匆走出隔間,去煎人參湯,隻留下季秋信、即墨暄二人呆在隔間之中,對著仍舊昏迷不醒的水白玄。
當日玄衣風飛在泛海林一戰,即墨暄也在場,一進門她便認得出眼前之人確是水白玄。然而,鑒於沒有時間向季秋信解釋清楚,是以她裝作是第一次見水白玄的樣子。
“季兄,他就是水白玄嗎?”
“正是,隻不過前些日子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的一個人,豈知如今卻。”季秋信再也說不下去,行走江湖之人,本就是刀口上舔血,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見軒轅。
不過,水白玄被季秋信列為對手之一,此刻卻成了這般模樣,倒令季秋信有些意外,更有些唏噓不已。
“他怎麼了?”
“我聽師父提起他中了須嵐散。”
即墨暄啊的一聲,顯是對這須嵐散也有耳聞。
“須嵐散變幻多端,以師父之能也暫時束手無策,看水白玄這樣,應該是毒發了。如果還想不出辦法,也許活不過三日。”季秋信說到這裏的時候,露出無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