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靠著一雙媚態的眼睛,時至今日,方敬言還沒遇到不會為他乖乖掏錢的女人。
“抱歉,失陪一下。”方敬言扯了扯西裝衣領,背部和手臂上起伏的肌肉線條更為清晰。
“誒,你不會跑了吧?”弗妮卡的尖頭高跟鞋隔著衣料在方敬言的小腿上磨蹭。
“跑?跑去哪兒,我可不舍得放走你這條大魚。”方敬言的眼神似有若無地掃過弗妮卡的嘴唇,“我很快回來。”
淡藍色的火焰在方敬言的鼻梁上來回跳動著。“哢嗒、哢嗒”試了幾次,打火機徹底罷工。銜在薄唇裏煙卷有點孤單,方敬言想了想,還是把它放回了煙盒。
躲在Blue sky的後巷裏,街上斑斕霓虹看得一清二楚。方敬言很喜歡透過樓宇間的縫隙窺探外麵的世界,那是光在黑暗裏劃開的口子,格外耀眼。
回過神來的時候,秒針剛好走過三圈。方敬言整理好西裝和襯衫的位置正打算原路返回,堆滿雜物的巷子裏接連傳出物品掉落的聲音,不遠處跌跌撞撞跑來一個人影。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向身後的追逐者,沒跑幾步就摔了個趔趄。男人很慌張,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顧不上膝蓋上蹭破的皮膚,筆直朝著方敬言的方向跑來。
拐角的巷子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那人看見角落裏的孩子,抬手揚起巷子裏的雜物。幾個空置的啤酒瓶朝著女孩的腦袋砸去。
“小心!”橙黃色的燈光裏傳出女人的聲音。方敬言再仔細打量的時候,穿著白色襯衫的女人已經把孩子抱在了懷裏,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掉落的酒瓶,玻璃落地的尖叫和女孩的哭聲回蕩在整個後巷裏。
能把孩子當擋箭牌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人。趁著男人還在分神查看身後的情況,方敬言隨手找了根棍子,捶向他的小腿。
棍子斷了,翻江倒海的疼痛從那處湧來,男人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扭曲著五官,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敬言。模糊不清的後巷裏,方敬言一身紅色的西裝,像極了索命的惡鬼:“放心,腿斷不了。”
“別動,警察!雙手抱頭。”江曉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聲音也有些打顫。
隨著燈光逐漸浸潤槍口、肩膀、五官,方敬言終於看清了她的模樣。江曉的眉眼很特別,線條柔和的眼睛裏藏著一道鋒利的寒光,目光所及之處一陣狂風卷起黃沙,看不清出路。
跪在地上的男人意識到強有力的壓迫感,瞬間失去了掙紮的心思。
方敬言看向兩人來的方向,沒有其他警察跟來。他大概確定了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這位女警官半路遇上匪徒來不及叫支援,另一種就是她擅自出警。
“誒!手銬給我。”方敬言勾了勾手指,指向江曉的腰間,看見江曉警惕的眼神,他繼續說,“你費了這麼大勁兒才把人逮到,要是跑了可就不劃算了。”
江曉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狼狽。她從腰間掏出一副銀白色的手銬,扔向方敬言:“先開鎖梁……”話還沒說完,方敬言就已經將男人的兩臂拉至背後,幹淨利落地完成了一套標準動作。
“好了。”方敬言起身拍了拍掌心的灰塵,“警官還有什麼指示嗎?”
話音剛落,巷子裏就多了不少淩亂的腳步聲。梁葉帶著幾名便衣趕到現場,他上氣不接下氣,彎腰撐在膝蓋上:“要……要死了……”,身後的幾名便衣也沒好到哪裏去,東倒西歪地站在原地,隔了好一會兒,梁葉才緩過勁兒來,“帶,帶帶,帶走……”喉嚨裏冒煙,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