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歎道“他一心向佛,真怕有一天,他把我們也忘了,放下了!”
藏獒擺頭又搖頭,發出急促的“嗚嗚”聲,似在為他爭辯。女子頓在那裏,那隻纖細的完美手指,垂下,藏獒相似發現,機不可失般,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興高采烈地搖著尾巴。
一張傾城容貌,曇花一現而笑,羞澀的麵頰一紅,“讓你得逞了呀!”
天微明,月依舊高掛,有風吹,冷意寒寒!
燒一壺白水,沸騰之餘,加入了茶沫,輕輕攪拌,邊抬頭說道:“今天你要失信於人了。”
在幾案邊上,擺弄紙墨的淩雲點頭道:“是呀,昨日早上答應了要在寺院等候,與那施主做法祈福,今日看來是趕不回去了。失信於人,慚愧!慚愧!望那達西瓦莫要怪責才是。”
“達西瓦一少年人,又尊敬於你,何會責你,隻是說出的話,潑出的水,收不回!收不回!況且,你是佛爺,這樣可是不好。”
“真人說的是呀。昨天心神不寧,道是誤了大事了。那我們就此趕路吧!”淩雲急忙放下紙墨。就欲收拾。
秋水子卻擺擺手,“不忙,不忙。喝了茶水再商議。”
“已經晚了,為何還商議?”淩雲詫異道。
“既是晚,又豈在乎一二時辰?”秋水子繼續不慌不忙地攪拌著茶葉。而後滅了火,把壺蓋蓋了上去。
“唉!一切根源又在我!”
沏好茶,秋水子自己倒了一碗,小口飲之,嘖嘖道:“有茶無詩無歌,不雅!不雅!”
連說了兩個不雅,到是把淩雲給逗樂了,這個美貌的道姑,這幾日來,與自己同住同吃,雖都是打坐而眠,卻從不計較男女授受不親。男女同居一屋授人以柄,何況又是和尚與道姑呢?
“要詩有何難?”
說完又走回幾案旁,提起了筆,閉眼沉思,猛然回頭朝秋水子眨了眨眼睛,正注目與他的秋水子,冷不防被他俏皮的樣子驚到,失聲“啊”到,忙用手捂了嘴巴,雙頰卻是紅暈一片,心跳撲通不停
又覺不妥,鬆開手,輕叱道:“你是修佛之人,怎能如此頑皮?”
那看向淩雲的眼神躲閃流動,那嗓音顫綿流轉,自是另一番風情。此情似曾相似,那一抹而閃過的媚兒,卻深深的勾動了,埋藏心深處,興許快被遺忘的曖昧時光。
一個遙遠卻又讓人碎心的人——李青鸞。
轉過頭來,手握筆毫,油然之感,慢慢升華。
毫墨揮灑。
此時窗簾掀起。窗外寒星冷月,雪霧飄渺,屋內殘燭冉冉,袍氈飄飄。看著他那皺起的眉頭,秋水子心仿佛咯噔一下,裂了一條縫隙,不由得端起茶碗,上前一步,又怕驚擾與他,於是,她靜靜的停在那裏,眼裏隻有那傷冉的臉龐。
終於,他放下了筆,眼神黯然地朝秋水子望了眼,而後,快步走到一旁,盤腿坐下,修他的佛,複他的心!
秋水子拿起紙來,輕輕念著:“
窗外寒星冷月隔著霧,長夜對殘燭;
鏡中愁容滿麵發未梳,素顏眉頭蹙;
自古多情總被無情誤,相思穿腸肚;
悠悠歲月幾番寒暑,此去經年陌路;
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緣塵歸土,
但相思、莫相負、再見時盼如故;
如花美眷誰人顧,浮生無你隻是虛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間有你卻勝無數;
今生的我還在讀,前世訣別的一紙書;
手握傳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處;
沒有你、不見你未見你、芳心問誰吐;
沒有你、滿腹的心事向誰訴;
隻因你、讓青史絕唱於千古;
誰說莫把青春誤,浮生無你隻是虛度;
誰說莫把伊人負,人間有你卻勝無數;
今生的我還在讀,前世訣別的一紙書;
手握傳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處;
今生的我還在讀,前世訣別的一紙書;
可你轉世的臉譜,究竟輪回在哪一戶;
沒有你、不見你、未見你、芳心問誰吐?
隻因你,讓青史絕唱於千古三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