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建築,擁擠的人群,雖然不是節日,客流高峰,但是在這個發達地區的小車站前依然人擠人,人挨人。
王玄好不容易擠到一個硬座,把包放在膝蓋上,靠著窗戶,每次王玄坐車都喜歡坐在靠窗位置,看窗外的風景,穿梭而過,就像自己在異鄉,雖然好多年依然是過客。
夜半,空氣突然寒冷起來,王玄從冰涼中醒來。摸了摸鼻子,好冷。快到家了,北方總比南方冷得多。
下了火車在超市買了些東西,現在在外麵和家裏一樣,什麼東西都有。沒必要,從外麵帶過來,麻煩。
轉乘公交車,走了二裏山路,遠遠看見媽媽在村頭翹首眺望,王玄不由得眼睛紅了起來,才大半年沒見,媽媽的白頭發竟然那麼多了。
“玄子呀,回來了,走快回家。”媽媽急忙道,順便幫王玄拿東西。
“媽媽,家裏有什麼事呀?在電話裏這麼不說。”王玄有些不滿道。
媽媽沒有出聲,隻在王玄前麵匆忙走著。王玄也沒追問。
見到村裏人,以前都客氣的打聲招呼,但這次都似乎躲瘟神似的,看見王玄都轉身回家關上了大門。
王玄有些激動,道:“媽媽,村裏人都怎麼了?”媽媽還是沒有出聲。
有些破舊的木門,幹幹淨淨的院子,以及爸爸養的幾盆花,靜悄悄的。
“爸,爸爸。”王玄那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強烈起來,以前每次回家,老爸那種爽朗的笑聲都會傳好遠,而這次,莫非。。。忽然,房屋中傳來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王玄匆忙跑進屋中。
陰暗的房屋,木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人,臉色蠟黃,鸛骨高高突起,胸部劇烈的跳動。
“爸,爸,你怎麼了?”王玄一下子撲到床前,以前那個教自己練武的那個壯漢,哪去了,那個以前一聲吼可以震半個村子的人今天似乎奄奄一息的躺在這陰暗的房中。
“玄子回來啦!”骨瘦如柴的中年漢子裝作很高興的樣子笑道,掙紮著要起來。
王玄急忙拿起旁邊的枕頭放在他背後,讓他靠在床頭。扶著父親的那一霎那,王玄禁不住的哭了起來,淚流滿麵,這還是當初壯漢嗎,那個毫不費力的幫村中老人扛起兩百斤麻包的壯漢嗎?
漢子靠好以後,讓王玄坐在床沿,仔細打量著,嘴裏不住道者:“瘦了,瘦了。”見到王玄淚流滿麵,變臉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哭什麼,老爸不好好的嗎。”說著還要掙紮著給王玄顯示顯示他的肱二頭肌,可惜被病魔折磨了好久,一身除了骨頭就是皮了,漢子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
王玄更加傷心起來,但也止住哭聲,哽咽道:“阿爸,你得的什麼病,怎麼不去醫院治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