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人不清,她這回可真是丟了個大臉。
這事要是傳出去,她定會被人笑話。
可真是氣死她了!
李長溪眼眶微縮,狠狠瞪了李管家一眼。
沒想到李管家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貪了這麼多錢!
三張房契,七百餘畝良田,還有三萬四千多兩銀票,以及這幾箱珍寶!
這些,都快趕上李管家上交給他的財物的三分之一了!
好一個李管家!
居然中飽私囊!
“來人!把李管家拉出去杖斃!”
劍雲也不知從哪兒跳出,捂住李管家的嘴,就拎著他跳到牆上,往芷瀾院外奔去。
秦氏懵逼了,看著消失的人影,問道:“長溪,你這是何意?”
李長溪解釋道:“李管家這種惡奴留不得,該殺,卻不能在此處殺。不然,恐會讓血氣衝撞了月兒和佑佑。”
“對對對,不能讓血氣衝撞了月兒和佑佑。”
秦氏覺得李長溪說的有道理,趕忙雙手合十,默念祈禱。
萬天神佛保佑,人是李長溪殺的,佛祖要怪就怪李長溪,可千萬別牽連她的月兒和佑佑。
梁傾月飽含深意地看了李長溪一眼,默默垂下眼簾,心道他如此急於滅口,恐怕是怕李管家會招供出他吧。
說不得這些財物都是替李長溪斂的。
如此正好,她也不想此時就撕破臉。
重掌梁家,須步步為營,急不得一時。
今日能除了李管家就已是大勝。
李長溪伸手扶起梁傾月,柔聲道:“月兒,你好生回床上休養,月子裏切不可思慮過度。我會再尋一可靠之人任梁府管家,保準把府中上下打理得妥妥當當。”
秦氏原想說新管家由她來尋,可一想到當年就是她親手提拔的李管家,覺著沒臉,便也沒否定李長溪的建議。
李長溪見秦氏無異議,便覺此事已定。
怎料梁傾月卻道:“長溪,內宅之事本是女子之責。這兩年你既要在軍中立足,又要顧著家裏,著實辛苦了你。新任管家我會與母親商量著定奪,府中之事不會再成為你的拖累,你盡管放手去軍中闖。”
李長溪心中生起一絲異樣,認真打量著梁傾月,覺得今日的梁傾月與往常有些不同,可他又說不出具體有何不同。
梁傾月衝著他露出甜甜一笑,一副我都是為了你著想的模樣。
李長溪心中剛生起的疑慮,就這樣被打消了,想了想說道:“也罷,一切都依你。”
梁家已是他囊中之物,小小一個管家權,影響不了大局。
掌權者要抓大放小,盡快除掉梁世禛一家才是當下重中之重。
隻可惜昨日讓梁傾月躲過一劫,梁世禛又莫名其妙解了毒。
他還得再尋個機會下手。
秦氏看著這對小夫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她家月兒向來不愛管家中瑣事。
今日突然召集下人問責,或許是因昨夜之事而起。
可現在卻想掌家,這是為何?
而且月兒向來順著李長溪,可從昨日到今日,她已多次否了李長溪的意思。
這是怎麼了?
難道說……
珍珠之事還是讓月兒與李長溪起了嫌隙?
秦氏甩了甩腦袋不再多想,感情之事她管不了,小兒女之間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