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要罰,下人們的臉色可精彩了,有自認與己無關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有惴惴不安深怕被責罰的。
蘭苕繼續說道:“昨夜之事隻暴露出值夜的問題,但以小見大,李管家連這等小事都管不好,可見你能力不足。府裏其他的差事說不得也處處有紕漏,這若是細細查起來,個個都討不了好。”
這話聽得眾人頭皮發麻,連站姿都端正了幾分,生怕被揪出錯處被罰。
見眾人恭敬了許多,蘭苕唇角一勾,話鋒一轉,又道:“你們也是運氣好,遇到小姐這麼個寬和的主子。小姐知道你們隻是聽李管家的吩咐行事。小姐說了,隻要你們日後好好做事,過往之錯便不會去深究。”
此言一出,眾人如蒙大赦,懸著的心悄然落下,心裏不由念著梁傾月幾分好,覺得她確實是個寬和待下的好主子。
見蘭苕三言兩語便分化了他與其他下人,還賣了大小姐個好,李管家不由急了,嚷道:“昨夜之事隻是特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小姐這是平白無故給我扣了個罪名。我不服!”
“你不服什麼!”
秦氏正帶著姚姑踏入芷瀾院,便聽到李管家衝著她家寶貝閨女嚷嚷,頓時火大。
連她都沒這麼大聲跟月兒說過話,一個小小下人居然敢凶月兒!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情急之下,李管家沒聽出秦氏的不悅,轉身便向她訴苦。
“夫人,老奴冤枉啊。這麼些年老奴兢兢業業為您打理鋪子,還替您管理這偌大梁府,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大小姐卻給老奴套上個莫須有的罪名,老奴實在是不服。”
秦氏的到來,讓李管家自認為找到了主心骨。
畢竟這麼些年來,秦氏一直倚重於他,不隻把嫁妝交由他打理,還讓他管了家。
他自認秦氏離不了他,一定會保他。
可誰曾想,秦氏壓根兒沒看他一眼,直接進了屋去安撫梁傾月。
“月兒,你不必與這刁奴多話,既然他辦不好差事,擼了他的權便是。咱們當主子的,怎能受奴才的氣。”
【祖母威武~】
梁佑佑吹著奶泡,默默給祖母點讚。
李管家瞬間如遭雷擊,他怎麼都沒想到秦氏什麼都不問,輕飄飄一句話就舍棄了他。
他還是不是夫人最倚重的下人了?
信任是會消失的嗎?
還消失得這麼快?
這下他是真的有些怕了,秦氏可不是梁傾月,就算這幾年她已經不大管事了,可她畢竟是梁家主母,說出的話有份量。
就算李姑爺想保他估計也難。
李管家揚起手就給了自己重重一巴掌,“夫人息怒,老奴怎敢讓大小姐受氣,一切都是老奴的錯。還請夫人與小姐息怒。”
啪啪啪,秦氏沒喊停,李管家便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拍,隻希望秦氏能看在他多年兢兢業業的份兒上,回心轉意。
也盼著李姑爺能來救他。
沒一會兒,李管家的臉便腫成了發麵,而李長溪也終於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