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著最後的審判。宋柯鳴從一旁衝了過來,近乎癲狂地抓住一個大夫的衣領,雙目赤紅道,“怎麼樣,姚珖她怎麼樣了!”
“宋醫生,冷靜!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不過情況並不太好,她需要……”
“周醫師,轉到A5重症加護病房。”蕭文淵打斷他道,然後冷冷瞥了一眼宋柯鳴,“她現在需要靜養,收起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一會還有很多用的著你的地方。”
蕭文淵有條不紊主持全局的君王氣勢一下震住了全場,焦躁不安的蘇茶依莫名有些安心,她望著蕭文淵,眼神交彙了一瞬就立即移開了,然而就這一眼,讓她絕對的信任和依賴對方。
住院手續等善後的事,全權交給了宋柯鳴。一是因為姚珖在重症監護室不能探視,而來是竭力想做點什麼彌補自己的罪過。
天已經大亮,一切都安置好後,蕭文淵拉著蘇茶依離開,準備帶她去吃早飯。唐媛和溫海淩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跟著去了。
這次依然是蕭文淵第一次帶她來吃的醫院附屬餐廳。蘇茶依一進去就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而她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笑眯眯朝她打招呼了。
“呦,一茶,早啊。”顧嶼咽下嘴裏的包子,皺了皺鼻子道,“雖然見到你挺開心的,可老是在醫院碰見你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你還不一樣,對了,阿姨身體還好嗎?”蘇茶依關切地問,畢竟當初阿姨也是真心實意把她當兒媳看待的。
“還好,活蹦亂跳的,揍死我來決不含糊。”顧嶼哈哈一笑,不以為意道,“我都覺得我媽故意是折騰我,來醫院療養什麼的都是借口,想找機會使喚我罷了。”
“不管怎麼說,好好照顧阿姨,有時間我會去看她的。”
顧嶼眼神一亮,興奮道,“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媽老念叨著她兒媳婦怎麼最近不來看她了,你去正好,我也清淨清淨。”
眾人“……”
蕭文淵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把蘇茶依默默往自己身邊拉了拉,一副要畫地圈養宣告主權的模樣,淡淡地開口,“茶茶,改天我陪你去。”
眾人,盯——
顧嶼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看向蘇茶依道,“一茶,我先走了。給我媽送吃的去,回見~”
蘇茶依揮揮手目送他離開,這才察覺到蕭文淵看自己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但願是想多了。然而事實證明,這男人是極度小氣的,從點的菜上就看得出來,他此刻心情不爽。他心情不好,蘇茶自然跟著遭殃,所以,望著那一桌清湯寡水的菜色,心裏直叫苦連連。
溫海淩覺得這氣氛安靜地相當詭異,終於按耐不住地清咳了一聲,挑開了話題,“其實吧,我覺得姚珖並不是真的一心求死,你想啊,如果真的不想活了,幹嘛不找個更高點的樓層呢……或許她是一時衝動,又後悔害怕了……”
“什麼意思啊你,人家沒徹底死翹翹你不高興咋的,還想鼓勵人家重來個高層二重跳?”唐媛瞪了他一眼。
“媛媛,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哦~真叫人受傷~”溫海淩故作誇張地捂住心髒,“老鐵,紮心了~
蘇茶依忽然想起當時在醫院沒說完的事,便問道,“湯圓,當時你說還有一件事瞞著我,是什麼?”
“啊?哦……這個事啊,其實吧,當年我說懷孕什麼的,都是騙你的,縱使我喜歡過宋柯鳴,但又不是一棵樹上吊死的人,幹嘛自降身價非他不行。”唐媛攪動著湯匙,不緊不慢道。
“宋柯鳴說你栽贓他我還不信,可……你為什麼這麼做呢。”蘇茶依想了想又道,“還有……那天晚上我的確看到你們倆……一前一後進了賓館……”
“哎呀笨呐,當時我故意給你看見的,而且那天你看見的也不是宋柯鳴,是溫海淩。”唐媛徐徐善誘道,“你仔細想想,那天燈光昏暗本來就隻能看見個背影,而我又故意喊了聲柯鳴等等我,所以造成你的誤解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