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深夜唐媛哭著跑來找她說她懷孕了,孩子是宋柯鳴的,然而宋柯鳴拒不承認並強迫她墮胎。
蕭文淵聽到這裏,握緊了拳頭,像是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憤怒,“那之後呢,他怎麼說?”
“宋柯鳴拒不承認他的所作所為,說是被唐媛陷害了。”蘇茶依眯了眯眸子,覺得有些好笑,“我就不明白了,宋柯鳴如果喜歡唐媛,為什麼還和我在一起……而我和他已經結束了,為什麼又非得跑來向我證明他和唐媛是清白的……”
蕭文淵靜靜地坐著聽她說完,沉默良久,最後長歎一聲,“你沒有錯,也沒有罪,你隻是太笨了而已。好算……都過去了。”
蘇茶依並沒有完完全全坦誠相待,在說的這幾個人中,她閉口不提溫海淩這個人,而據他所知溫海淩和宋柯鳴是關係很好朋友,不應該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從今天他們見麵時的互動來看,溫海淩和蘇茶依之間還有一段隱情。
既然她不想說,他就閉口不提。不過……該弄明白的還是得查清楚。蕭文淵心想。
“一個壞男人騙女人一時,好男人則會騙女人一世。你是哪種?”蘇茶依歪了歪腦袋,眸子亮晶晶的,帶著幾分戲謔問他。
“坐過來點,茶茶。”蕭文淵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
蘇茶依疑惑地挪了挪屁股,靠近了些,“說吧。”
“這個問題我以後回答你,不過我現在想知道另一件事。”
“嗯?”
“今天晚上我睡哪?”
蘇茶依納悶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此時窗外電閃雷鳴,已經是瓢潑大雨,水天一色了。雨滴像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前赴後繼的為玻璃編織著水晶簾,煞是好看。門窗之外,是模糊冰冷的世界,而門窗之內則是燈火通明,吵吵嚷嚷為去與留爭論不休的人間生活,簡單而溫暖……
深夜,大雨衝刷著這座城市,也洗滌著那些罪惡不潔的靈魂。但同時,雨絕不許允藏汙納垢,要把一切醜態都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膽小的惡賊,在電閃雷鳴的審判中瑟瑟發抖,闡述自己的惡行;狂妄自大,不可饒恕
的罪徒在驚雷暴雨中頂風作案,肆無忌憚。更有一些人,軟弱無助,自暴自棄,在心灰意冷中毅然決絕地走向人生的終點……
殷紅的血液像大朵大朵盛開的玫瑰,嬌豔欲滴,觸目驚心。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鋪天蓋地紅色淹沒了一切,讓人心痛地窒息,而這柔軟光滑的花瓣,如人體皮膚帶點冰涼的觸感,如手指般一寸寸撫摸著人的臉頰,然後一陣颶風吹來,花瓣變成了骨灰,紛紛揚揚,像下了一場黑灰色的雨……一個驚恐無助的小男孩站在那場雨裏,被澆的麵目全非,淚流不止……
蕭文淵猛然驚醒,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坐了起來,摸了摸口袋,手指微微輕顫著點了支煙,翻身下床。他拉開窗簾冷眼旁觀著這個世界,煙火一明一滅,像伏地魔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窺伺著一切……
淩晨兩點,蘇茶依的手機嗡嗡嗡震動了幾下又熄滅了。一條信息彈了出來……
“果然,俯瞰大地的死亡,才是最適合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