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冷豔也沒心情和那些偽君子談什麼狗屁文學政治了。隻見她朝眾人道了句歉便要領著冷雨往家走。
一群男人卻哪舍得冷豔就此離開?畢竟,為了自己這可買可不買的豆腐,她也得多陪自己一會啊。於是便有人跟在後麵喊道:“唉,別走啊,冷姑娘,我們這金宋兩國關係問題還沒談完呢……”
話沒說完,就見冷雨回頭丟了一句:“我們姐弟倆要談事情,你就不能張點眼色麼?這麼大個人了,怎的如此不懂事?”
“你這小毛頭,怎麼如此不懂得長幼之分?說不準將來本秀才還能做你姐夫嘞……”
冷雨以一個嘴臉回之,意思是:看你那副德性……
回到家中,待冷雨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並把自己懷裏的那封書信拿出來證明事件的真實性。他等來的卻不是冷豔因為他結交江湖人士而給予的訓斥,相反冷豔竟然笑了,是的,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是望子成龍而子終於成龍的那一刻,長輩臉上才有的笑。
隻見冷豔笑著一把將冷雨摟進懷裏,激動的說道:“蒼天有眼呐,爹,娘,你們在泉下可以安息了,小雨他終於找到自己的出路了……”說著說著,她竟然哽咽了起來,她哭了。
被冷豔摟在懷裏,冷雨第一次感覺到,老姐的懷抱,竟然是如此的溫暖。了解到冷豔的苦心,冷雨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可是若是我走了,你一個人留在杭州府能行麼?”冷雨邊收拾行裝邊問冷豔道。
冷豔和藹的看著他:“傻瓜,要是沒有你,老姐我早就找個好人家嫁了。如今還用每日裏出去賣豆腐討生活麼?再說了,就算你留在杭州府,也隻有被欺負的份,每次還不是老姐我幫你出頭?少了你,可也算少了個累贅,你就安心去吧。”
“什麼話?什麼安心去吧,你老弟我有不是去死。臭嘴……”
“啪!”一記排山倒海實實的拍在冷雨的腦袋上。同時一聲暴喝響起:“告訴你,以後你要去行走江湖,這張貧嘴給你老姐我改改,否則讓人家說你冷雨空有一身武藝卻沒有相應的德行,到時候可不要怪你老姐我不認你這個弟弟。熊樣……”
冷雨這張嘴可是出了名的臭,他的原則就是——打不過你,咱嘴上可不能失了便宜。如今以他這個嘴上功夫,若是加上日後學武有成,那可真唇槍舌劍再給你加上真槍實彈,任你武藝再好,也隻有被噴死的份了。
卻說這冷雨,終於是踏上了征途。告別了自小生活在一起的老姐,告別了自己熟悉的故鄉。他終於走出了這尋夢之旅的第一步。
沒有快馬,沒有佩劍,隻有這身老姐夜裏為自己趕製的新衣能看得過眼。甸了甸口袋裏的幾枚銅板。盤纏雖然少了點,卻也夠自己這一路上的飯錢了。這可是老姐賣豆腐攢下的所有積蓄啊。想到這,冷雨心裏湧上了一股莫名的辛酸,又開始擔心起老姐來,“老天爺可千萬保佑我老姐平安無事啊,小弟冷雨可是等著學武有成之後帶著她一起享福呢……”
話說這冷雨一路上快腳加鞭,這一日,終於趕到了川渝境內。為了路途近,冷雨打聽了當地人後選擇走了古時候的兵道。這條道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荒廢已久了。道路兩邊是層層疊疊的大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一路上難得碰上幾個人影,就算是有,卻也是騎著快馬著急趕路的人。自己想找個同路的人聊天都沒可能。卻說這日傍晚,天空陰雲密布,眼看著大地就要接受一場大雨的洗禮。冷雨四下找了一圈,發現這附近一戶人家都沒有,隻有前麵的一座破廟可以暫避一下風雨。心想就去那裏躲躲吧,正好天色已晚,今夜便在那裏過夜也好。
想到這,冷雨便一路小跑趕到破廟裏。果然,他剛一進屋,門外雨便嘩嘩的下了起來,天空中電閃雷鳴,聲勢好不驚人。冷雨一看心想幸虧找到了這麼一座破廟,否則自己今天可是要好好的洗他一場了。想到這,冷雨便朝廟裏的神像拜了下去。這座廟裏,供奉的是二郎神,卻不知這裏是什麼習俗。
冷雨也沒顧的著多想,看了看屋裏的環境。這廟裏三丈見方的麵積,狹窄的空間裏隻供奉著一座神像。地下左一堆右一堆的雜草和木頭,還有一個大的可以的破門板正好可以當床鋪用。地中間還有一堆燒過的木炭。
“看來小爺我不是第一個把這裏當驛站的人啊。”冷雨邊自言自語,邊找了一堆柴草點起了篝火。
這篝火剛剛生了起來,就聽廟外有說話聲,而且好幾個人的樣子,聽起來好像是有幾個人也跑來這破廟避雨了。
冷雨一聽心想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人晚上路過,這些人多半不是什麼正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