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昨日史某人受奸人所害,險些喪命,幸得恩公相救,才保住史某人性命,同時也保全了抗金大業的進行。恩公大恩於我於天下,史某無以為報。如今史某有要務在身,今日傷勢也恢複了七成,就此告辭,恩公切莫多留。”說完,史龍便作勢要拜下去。
冷雨一見,忙將他扶住道:“誒呀,我不是都說過了以後前輩可千萬莫要再叫小弟恩公啦,史前輩如此人物,小弟可是擔當不起啊。”頓了頓,冷雨突然滿臉詭異的斜了史龍一眼,繼續道:“要說這報答麼,那是不用的啦,小弟雖然不才,倒也不是那貪得無厭之人。不過……前輩如此人物,小小的表示一下肯定不是什麼難事吧?”
史龍聽了一愣,一時沒明白冷雨的意思。他史龍行走江湖光明磊落,如何能夠聽懂冷雨話中之意?
卻見冷雨似乎看出史龍的疑惑,於是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小弟不過是想讓史前輩賜教小弟一點防身之術罷了,史前輩要是不願意的話……”
史龍一聽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打斷冷雨說道:“當然不是……”這句話剛說出口他可就後悔了。冷雨把話說到這,史龍就是再笨也明白是怎麼個意思了。這明擺著就讓史龍教他武功麼。按照史龍的為人,這冷雨救過自己一命,當然是說什麼都要答應的了。可是誰知道冷雨的要求如此過分?明知道自己有要務在身,卻還要自己教授武功?可是話一個不小心可就說出去了,收肯定是收不回來了。
隻見史龍皺著眉頭稍微思索一陣,勉強擠出一個苦的可以的笑容道:“既然恩公想要習武,史某當然要滿足恩公,可是史某現在要務加身,不便教授恩公。不過,史某可以親筆寫一封書信,恩公隻需自己帶著它前往華山,交予吾師任千秋,吾師乃神劍堂大長老,他老人家看了這封書信,自然會安排人教你武功。”
冷雨一聽心裏這個樂呀,心想:“小爺等的就是這句話啊,你早說不就完了麼?誰不知道你沒時間教我武功,小爺要不這麼逼你你還能推薦我去神劍堂?哈哈哈……”一想到能在神劍堂學劍,冷雨似乎已經看到十年後自己仗劍斬盡江南眾匪,還天下百姓一個安寧。然後一群百姓朝自己叩首的樣子。
卻見冷雨賤笑著說道:“那可就麻煩史前輩趕緊寫下書信了,寫完了前輩好去忙你的抗金大業,可千萬莫要因為小弟耽誤了這天下大事,否則這千古罪人之名,小弟可是背不起的呀。”
聽到這,史龍已經基本崩潰了,現在要給他麵前放堵牆,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撞上去,好把自己這條命還給冷雨。而此刻他隻有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老天爺,您老人家可千萬莫要讓此人有所成就啊,否則……這天下,恐怕是要更亂啊!
看著史龍策馬而去的狼狽背影,手裏拿著沉重的書信。冷雨此刻的心情卻是說不出的激動。這次,自己也許真的能一飛衝天,成就一代英雄美夢……
去神劍堂學劍,畢竟是天下所有年輕人的夢想。如今外麵兵荒馬亂的,若能椅上神劍堂這個大靠山,那放眼天下,哪條道上的人不得給點麵子?說的再遠點,若幹年後,自己劍術有成,到時候……哼哼,還不是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城門口的看門狗、賭坊的看門漢子,隔壁的張三,前院的李四還有城門口的那條大黑狗,看你們以後哪個還敢欺負小爺我?哈哈哈……
沒辦法,冷雨身子骨就弱,被人欺負慣了,這一要有機會變強,他的初衷竟然就隻有欺負欺負別人這麼簡單。
可是冷雨卻還麵臨著一個大問題,這也是他不能一心一意奔赴華山的關鍵所在,那就是冷豔,也就是他的老姐。他們姐弟倆自小相依為命,雖然表麵上他很討厭老姐的霸道,但是也不是不清楚冷豔的用心良苦。若是自己這一去,那冷豔一個姑娘家自己留在杭州府,以她的姿色,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冷雨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在街上找到了正被一群男人圍住的老姐。
這些男人倒也不是在占冷豔的便宜,他們都是冷豔的顧客,是來買豆腐的。不過,他們這群人每日裏都要來買幾塊豆腐回去,真不知道他們天天吃豆腐怎麼還吃得下去。而且買完了還不走,還要整日裏來纏著冷豔談天說地,有公子哥模樣的談身家,以顯示自己腰纏萬貫。有長衫學者談文學,以顯示自己博學多才,更有甚者,竟然有些貌似忠良,自負清高的文人,非要跟冷豔談政治……真不知道一個賣豆腐的普通女子懂得哪門子政治。
“老姐,我有話跟你說。”冷雨扒開那些偽君子來到冷豔麵前叫道。
冷豔看了一眼冷雨,這顆心頓時就往下一沉。心想:“怎麼小雨今天臉色如此嚴肅,這可是相當少見的情況啊。小雨什麼人自己這個當姐姐的是最清楚不過了。他若是嚴肅起來,那肯定是出了什麼特別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