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斯年詫異,想當年他和君清明可是趕路趕了不少日子才到這裏的。
靜鈺淡淡道:“這兩年各門派都在界河附近設置了傳送陣,我純陽也不例外。否則怎會那元空宋談平這麼快就趕到這裏,以他化神修士的身份,怎樣都不可能親自日日守在這界河邊。”
斯年頓悟,忽然想起他和君清明就這樣失蹤了三年連句話都不曾傳回來,靜鈺還沒找他們算賬,立刻又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去。餘光瞥了一眼君清明,他倒是一臉淡定。
也是,君清明對思過峰那地方這麼喜歡,他才不抗拒這種懲罰。
一到純陽,一股清冷的氣息撲麵而來,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斯年不自覺地放鬆下來,原來在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對純陽這個地方產生了歸屬感。
想不到,掌教真人清渠竟是親自來了,派了幾名道童安排葉妤等三人去休息之後,才留下斯年和君清明說話。
他端詳著斯年和君清明,知曉他們都已是三寶境的修士,甚至君清明已然是三寶境後期,禁不住喜上眉梢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斯年感到很奇怪,這才過去短短幾年,怎麼清渠看著又老了幾分,而且這喜意也太過了些吧?
靜鈺開口道:“今日那元空宋談平果然去找清明和清歡的麻煩。”
清渠沉默了一會兒,話語裏帶著疲憊感歎道:“如今整個天邑是要變天啊。”
“幸得清明清歡他們將妖界攪亂了,否則還真是一場大禍,怕是要生靈塗炭。”靜鈺緩緩道。
斯年心中一驚,這才想起原著中,如果不是因為人界各修仙大派自己先打得亂七八糟,妖界怎會那麼容易就攻城略地?
若是他沒記錯,葉妤現在的門派天穹門就是在各大修仙門派的侵軋中慘遭滅門。
清渠神色沉重,見君清明與斯年正目光沉靜地看著自己,才笑道:“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近幾個月來形勢已有所緩和,推遲了兩年的薦子日也可舉行,清明師弟和清歡師弟倒是剛好趕上了。”
靜鈺不悅道:“他們自己尚且如此魯莽,哪裏到能收弟子的時候!”
清渠卻搖頭歎氣道:“現各峰殿主有不少受傷靜養,卻是無心再帶徒弟。”他的口吻裏已是帶上幾分懇求。
靜鈺這才不說話了,瞥了一眼君清明和斯年,“到時候再看吧,若有眼緣另當別論。”到底是鬆了口。
清渠這才鬆了口氣。
斯年心中卻暗自震驚,情形壞到這個地步了?竟是比原小說中惡化得更厲害,連純陽都傷了不少三寶境的修士?
到得回一元殿的路上,君清明才開口道:“師父,我們走的這三年,是否發生了大事?”
“不錯。”靜鈺沉聲道:“這兩年昆侖和元空都不太平,元空被我警告過之後,很是沉寂了一陣子,卻不想昆侖胃口太大,竟想聯合陰璃教吞掉元空。元空畢竟數千年底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哪裏是這麼好對付的,這仗打起之後,隻短短數月,亂象漸生。”
“我純陽受損狀況如何?”斯年忍不住問。
靜鈺看了他一眼道:“亂局一起,我純陽自不可獨善其身,原我純陽與元空素有舊怨,可卻也不能眼見昆侖吞了元空,因我三派三足鼎立,卻是平穩,若昆侖此舉成功,怕是要一家獨大。”
君清明搖頭道:“本都是修道之人,倒似是凡人一般熱衷權利,怨不得昆侖弟子中飛升之人越來越少,漸呈江河日下之勢。”
靜鈺終於有了點笑意,淡淡道:“不錯,昆侖這是亂了心,道心不穩,到底是不成的。我純陽原也不想介入,卻不想元空之中竟有了魔修的蹤跡。”
斯年瞪著眼睛,他知道人界是會亂起來,但那小說是以葉妤的角度來講故事,他又不曾看到後麵,葉妤所在的天穹門畢竟是個小門派,許多上層的事情卻是不知,偏生亂象環生的時候,妖界入侵,許多要揭開的真相或許是到後麵才闡述清楚,是以魔修不魔修的,他倒真是不知道。
“此話不得明裏說,隻在南邊,有一處暗地裏隸屬元空的修仙門派,裏麵竟都是修魔的修士!年年收攏了不少資質不算差的弟子,現如今已成氣候。”靜鈺冷笑道:“可歎元空將此事捂得嚴嚴實實,卻將不少亂時抓到的別派修士都去喂了這群魔修。”口吻頓了頓道:“我純陽便是在滅此門派之時有了些許損傷,不過他們也不曾討得了好去,如今雖還有些四散逃了,但那魔修的老巢卻被我們搗毀。”
可惜的是,沒有那魔修門派隸屬元空的證據,否則元空的數千年清譽怕是要毀於一旦,可純陽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那魔修門派坐大,尤其這門派已將那南地攪得腥風血雨,南地有兩個修仙門派乃是隸屬純陽,純陽無法對他們的求救視之不見聽之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