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厭惡沈寧事事都壓自己一頭,但沈寧怎麼說都是沈家人,顧景南的所作所為依舊讓她不齒。
顧景南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如玉小姐莫要誤會,本將也是為了大燕。”
“好一句為了大燕。”
沈如玉拍了拍手掌,“看來大燕沒了你顧景南,怕是得亡國了呢。”
“如玉小姐慎言,這可是掉腦袋的話。”顧景南臉色一白,驟然喝道。
沈如玉自知失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這會兒。
沈寧拂開雪紗,從白鶴亭徐徐走出。
顧景南走來,問:“衡陽宗師訓斥了你嗎?起風了,你也是的,出門怎麼不知多穿兩件衣裳,披個披風也好,你身子一向不好,就算不在顧府,也得照顧好自己。”
沈寧不知顧景南是為了展現他的重情重義從而不讓人說閑話,還是虛偽慣了,才作出這令人惡心的姿態。
“景藍。”
她輕輕的喚了聲。
顧景南眼前一亮,心中大喜。
他便知曉。
一個會為了他放棄榮華富貴的女人,怎麼可能對他決絕?
雖然兩人已經和離,但在顧景南的潛意識裏,沈寧一直都是他的女人。
“我們走吧。”沈寧又道。
“好。”
顧景南眉開眼笑,就要去抓住沈寧的手。
卻見沈寧伸手接過了大白嘴裏咬著的繩子,牽著大白施施然的走進人群之中,吝嗇於多給顧景南一個眼神。
那一霎,顧景南心如刀割。
藍連枝從始至終都是沉默寡言的。
她遠遠地望著自己心中英勇無比的男子,竟會去做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事,黛眉淡淡的蹙起。
“沈小姐不愧是將門之後。”明華公主笑道:“本公主聽說,被衡陽宗師訓斥過的人,多數都會被嚇哭,沈小姐卻這般的淡然處置,本公主佩服。”
“哪裏哪裏,公主不必佩服,多努把力,加把勁,你也能做到的。”沈寧一麵擼狗,一麵笑吟吟的說。
明華公主的嘴角輕抽了好幾下。
這廝,還真當自己是在誇讚她?
明華就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女人。
現在的沈寧,比之數年前風華冠絕上京的沈家千金,更加的讓人討厭了。
……
太子妃和宋青玉低語了幾聲,便拂袖朝眾人說道:
“諸位,請入武場,衡陽宗師將要講學了。”
一席話,叫人沸騰如水。
眾人陸陸續續的進入武場。
靈珠將白鶴亭四麵垂下的雪紗都挽了起來。
霧色未消,卻足以看清衡陽宗師的廬山真麵目。
“叮~”
衡陽宗師枯老的手隨意地撥弄了下琴弦,發出一道閑散懶倦的音。
“本座聽聞,顧將軍戍邊征戰三年,立下赫赫軍功。”
“哪位,是鎮國將軍啊。”
無數雙眼睛,都望向了顧景南。
顧景南的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若能被李衡陽看中,成為李衡陽的弟子,他來日的地位,隻會水漲船高,擁有無限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