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馨明。”
清夢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要見馨明。
趙蜀風看向清夢的眼睛時,清夢也在看著他。眼睛裏麵,沒有含著其他的雜質,就隻是,那樣簡單地看著趙蜀風,似乎是在征求著趙蜀風的意見一樣。
“讓她進去吧。”
趙蜀風移開了身影。清夢的動作已經被他封住了,不是嗎?
清夢在眾人的眼光中,進入了那個小屋。
小屋裏麵,現在隻剩下躺在床上的風輕揚,以及守候著床邊的馨明。
馨明身上穿著的那件大紅的嫁衣,很刺眼的色彩,像極了那鮮血。明明是個喜慶的婚宴,現在,卻演變成了一個悲劇。這是誰的錯?
“風公子他還好吧?”
清夢的口氣,聽起來似乎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樣。
馨明甚至連眼睛都沒有轉動一下,隻是說:“結束了嗎?”
“他死了。”清夢此刻已經來到了馨明的身後,“死在那個叫著左月的男子的手中。公主,其實我很羨慕你。你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別人苦求的東西,七皇子如此,夕也是如此。或許,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對一個女人有著這樣的執著,可是,他卻偏僻執著於你。甚至,為此失去了生命。”
“你羨慕我?我又可以羨慕誰?”
隻不過是你看著我好我看著你好罷了。
“你走吧。”
馨明由頭到尾都沒有看過清夢一眼。清夢這個時候,卻笑了,笑得有些淒慘,更帶著幾分淒美。
一把鋒利的短刃,就這樣從清夢的袖子中抽出,直逼著馨明的心髒而來。
隻是,利刃在到達心髒之前,就已經被馨明截下了。
“何苦呢?”
馨明終於回頭看了清夢一眼,那口氣,也帶著許多的無奈。
“是啊,何苦呢?”
血,卻從清夢的口中流了出來。清夢她,咬舌自盡。而她臉上的那抹淒美的笑,卻始終不變。
她還是心軟了。原本,夏穀夕死前就已經用盡他全身的力氣幫她解開了穴道。而她,本應該更加狠心地將手中的利器刺向馨明的。隻是,當清夢看到馨明一直握著風輕揚的手時,她的心便告訴她,無法下手。
盡管夏穀夕死前對她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殺了她,我要她與我一同進地獄。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一段路走得太長了,身與心都已經疲憊不堪了。是時候好好地休息了。
清夢的意識已經越來越不清晰了,依稀可以見到,馨明在叫著她的名字,一如當初她們在醉夢樓相遇時的那個樣子。接著,馨明的身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夏穀夕的身影。是來接自己來了嗎?
黃泉路上太寂寞了,清夢又怎麼忍心讓夏穀夕一個人走下去呢。
趙蜀風進入小屋的時候,清夢已經沒有了呼吸。
馨明隻是說道:將她與夏穀夕埋在一起吧。
這場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的“戰爭”已經結束了。不管誰輸誰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而風輕揚,在三天之後,也緩緩地睜開了他的眼睛。隻是,開口的第一句話,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你是誰?
這是上天在捉弄人嗎?是在懲罰吧?懲罰馨明之前將風輕揚忘記了,所以,現在便要角色轉換,讓風輕揚來忘記她?
叫來了陸軍一。陸軍一為風輕揚把著脈,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點頭,下一會兒卻又搖頭,讓人看了都不明所以起來。
“實在是奇怪啊…”
陸軍一喃喃自語道。
“揚他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會不認識我了?”
是啊,單單地,就隻不記得馨明一個人。
“風公子他如今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隻是,他現在這種忘記人的情況,我看與風公子所受的傷並無直接關係。可能,是因為所中之毒的關係。”
陸軍一隻能這樣推測著。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因為,他也沒有遇到類似的情況。
“可否解?”
“這還得細細參詳參詳。”
因為,不知道風輕揚到底中了什麼毒。
馨明的眼睛隻是一暗,但也沒有再說什麼。視線轉到了小屋的裏麵,風輕揚正半坐在床上,旁邊是趙蜀風。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公主,你已經三天沒有合眼休息了,現在風公子也醒了,你就睡一下吧。”
雲夕有些心疼地看著馨明。風輕揚昏迷了多少天,馨明就在風輕揚的身邊陪伴了多少天。眼都不曾合過。如今,整個人都憔悴了起來,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紅色的血絲了。
“我不累。”
馨明還不想休息,她還想陪在風輕揚的身邊。
“帶你們公主下去休息吧。”
旁邊的阿古真對著雲夕說。馨明在看了眼阿古真之後,也不再言語,到另外一間房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