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差了,僅僅告知了她這一句。沒有告訴她去哪兒,也沒有告訴她什麼時候回來。

回到空蕩蕩的屋子,心底也空落落的。開門進去的瞬間,她的眼前總會浮現他的影子,是啊,他們是什麼樣的關係,他有必要告知她這些嗎?原來習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她一個人又在廚房間裏摸索了很久,屋子裏唯一的人氣大概就是電視機裏傳出的聲音。反應過來,才發現電飯鍋裏又多煮了他的飯。

晚上躺在被窩裏,沒有人與她擠在狹小的床上,她該覺得舒服的,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坐起身,拿出了手機,摁亮了。她看著手機的屏幕,他們應該不是那種需要打個電話互道晚安的關係吧。她又把手機摁滅,躺到了床上。

她從床上又坐了起來,走到梳妝鏡前,拉開首飾盒。這個精致的首飾盒,也是他送給她的,裏麵放著他送給她的好些東西。項鏈、手鐲、手鏈、耳釘、耳墜…無一不是值錢的,可這些中卻沒有戒指。她拿出了一根鑽石項鏈,把它放在脖子上比劃了下,隻除了第一次,他給了支票,以後倒是沒給過,給卻變著花樣給他送了這些。

她把首飾戴到了身上,可臉上露出的笑容也慢慢的失了暖意,她明白,這是她和他睡覺變相的報酬。大晚上,她也是自找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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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躺著床上,隻覺樓下鬧哄哄的,腳步聲更是踢踢踏踏,那動靜已到了她不能忽視的程度。她在睡衣的外麵套了件長外套,拿著鑰匙就出門了。

樓下圍了好多人,他們都義憤填膺。原來,這裏竟然發生了入室搶劫案,一家三口都倒在了血泊裏。

寧一一扶著牆壁站在那,隻覺一陣暈眩襲來。

男主人較少碰到,那女主人卻經常遇見。溫溫柔柔的,是個家庭主婦,遇到她,總會露出溫和的笑容。還有那可愛的孩子,才上小學,要是碰見她,總會喊姐姐,被人喊姐姐,還是一件很高興的事。

難以接受眼前看到的,周圍很靜可是又很鬧。

她又想到了她的媽媽,那個倒在血泊裏的癡女人。

警察把現場封了起來。人們也隻說那家人可憐,而小區更要加強保障措施,家裏也得注意門窗。當現場被清理後,人群也就慢慢的散去了。

她扶著樓梯一步步的蹣跚而上,幾次差點摔倒,她走到門口,扶著牆站穩身子。鑰匙怎麼都對不上鎖眼。她的左手摁住發顫的右手才把門打開。

屋子裏很靜,靜的讓她覺得可怕。

她靠著門板,哆嗦的拿起手機。一個個的翻著聯係人。第一個就想到了他。以前真沒有存他號碼,那天和客戶一起出去吃飯,喝了點酒,回來的晚了,他更是給她打了好多通電話。他問她為什麼沒接他的電話,她隻回答他不知道那號碼就是他的。氣急的他一把搶過她的手機,把他的號碼輸了進去。還在聯係人上存了帥哥二字,後來她把帥哥二字改成了豬頭,竟也一直沒被他發現。

這個電話還是沒有被撥出去。

在這裏唯一比較親近的就是薑玲了,可是那地有著陸東生和她的秘密,想想還是作罷。

她就這麼在門後坐了下來,眼睛裏有點溫熱。趴在膝蓋上,渾身的勁好像被抽走似的。

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快速的拿起,看著上麵顯示的名字,心底隱隱有點失望。

“一一,沒事吧?我看到早上的新聞了!…”電話裏傳來了林東樺急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