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了他一次,再指使就那麼順理成章了。每到周末,她總會進行一次大掃除,而他今天看上去卻格外的閑,她也就指使了他起來。

“角落裏,還沒幹淨呢!”寧一一指了指還有灰塵的角落,示意他再拖一次。

展旭還真拖著拖把走了過去。剛開始拖把還拿不習慣呢,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竟然還真聽了她的話,要是被認識他的人看到,下巴估計都掉了一地。一定是她說了那句:碗不會洗,地總會拖吧。她雖然這麼說,可是眼睛裏卻明明寫著不相信。

他還真跟她較上了勁。

拖把用力的把那塊來來回回的拖了幾次,眼睛卻挑釁的看著她,可看到的卻是又坐到沙發上的她,而那腳丫子在上麵來回的晃著。

“一一,你該去運動運動的!”一直窩著,可對身體不好。

她嗯了一聲,手指指了指沙發,示意他沙發底下還沒有拖呢。

“一一,女人中敢這麼指使我的,也就隻有你了!”她還真對他不客氣,不過這也是他沒有的經曆,偶爾為之還是挺新奇的。

寧一一撇了撇嘴。

女人中,她也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沒有了與他繼續聊下去的打算,也就穿著拖鞋去了房間。

展旭莫名其妙的看著寧一一的背影,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嘛,這會咋又跟他甩臉子了。

寧一一抱著黃鴨抱枕,窩到了陽台上,她喜歡放空一切的坐在這裏,哪怕發呆也好。

工作一久,人也是越發的發懶,不知別人是不是跟她一樣。

“一一,電話響了!”

展旭看著在沙發上震動的手機,喊了一嘴。她的手機還放在沙發上,可人估計又到陽台上去發呆了。

寧一一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拿起手機,看著手機上的名字,心情是越發的糟糕了。她把電話摁斷,一把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她走到廚房間,拿出一塊幹淨的布走了出來,然後蹲下身,在每一塊地板上擦了起來,恨不得沒有一點的灰塵。

而手機卻持續不斷的響著,她懊惱的站了起來,使氣的把布扔在了地板上。

展旭也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她又掛斷了電話,後來索性把手機關機了。

寧一一本來還有點笑意的臉,此刻是越發的冰冷,就連那雙寂靜無波的眼中也寫滿了不耐煩與隱隱的煩躁。

“一一,有事?”她的情緒波動一直都不大,到底是誰的電話,對她這麼有影響力。會不會是個男人?

“沒事!”兩個字幾乎是從牙齒裏咬出來的。那個電話又勾起了她的很多不好的回憶,那些想忘卻卻忘不了的。

寧一一抬頭看著展旭,眼神迷離。

“你說,矢誌不渝是什麼意思?男人能做到矢誌不渝嗎?是對他最愛的女人?還是對他的結婚對象?”她的心裏悶悶的,也就把徘徊在她心底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展旭沉思著,腦海裏也有幾個問題輪番的翻。她為什麼會這麼問?是因為那個電話嗎?電話那頭肯定是個男人,那麼到底是她的什麼人。

“還真沒想過!”真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矢誌不渝?真有這種東西嗎?

他周邊發生的一切,早已讓他不相信矢誌不渝這個詞語了。他也年少衝動過,可也在年少時,見識過了那所謂的真情是能被金錢與權勢撼動的。平賤夫妻百日哀,富貴夫妻日日冷。他見識過自己父母的相見如冰,見識過表麵上作秀的夫妻卻在背地裏互相捅刀。

寧一一努了下嘴,她怎麼會問這個男人這種問題,他大概最不懂矢誌不渝的男人吧。

展旭看著寧一一的表情,心底滿是不自在,他沉思了一會,複又吐出了一句話。

“應該是最愛的人吧!”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很多人娶的往往是對他們﹑對家族最有利的,而最愛的女人是用來放在心口疼的,也就是魚與熊掌都兼得了。

“最愛的?”寧一一喃喃自語著。

是啊,男人往往對他心中的最愛念念不忘,哪怕他結婚了,哪怕也有了孩子,可是還是會念念不忘心底那曾經的愛人。在這樣的愛情麵前,很多都變的無力,人也把那自私與醜陋表演的徹底。

她又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布,蹲下身,一塊塊的擦著那地板。

展旭看著情緒外露的寧一一,一時間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終究什麼都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