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死,是溫漫永遠的遺憾和痛。
她和傅行欲的關係,也是從那時急速惡化的。
“兩個億。”
趁著他失憶,多敲詐一點。
反正他有的是錢,也算是補償他剛才對自己的流氓行為。
病床上的男人眸光微動,“好,就兩個億。”
一陣突然響起的彩鈴聲打斷兩人的談話。
溫漫掏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麵色微變的掛斷電話,淡淡地說,“你自己先喝粥吧,我出去一下。”
走出病房,就看見走廊那頭站著的男人。
溫漫捏著手機的手指倏地收緊。
夜裏的醫院走廊,十分安靜。
那人的白大褂在昏暗的光線下,卻刺眼而憂鬱。
“漫漫。”
還隔著幾步距離,他隱忍克製的嗓音劃破走廊的寂靜。
溫漫冷冷地看著他,“找我什麼事?”
“傅行欲還好嗎?”
顧驍準備的千言萬語在溫漫的冷漠裏咽了回去。
“他失憶了,你不知道嗎?”
溫漫嘲諷的看著神色尷尬的顧驍。
他就在這家醫院工作。
而傅行欲是南城無人不知的存在。
他出車禍不到十分鍾,南城就人盡皆知了。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你們……”
後麵的話,他沒說完。
溫漫卻是懂的。
她笑了一下,“他失了憶,我們當然就不能離婚了。不過,這不是你們希望的嗎?我若是離了婚,還要回去打擾你們的生活。”
“漫漫。”
顧驍眼底自責又痛苦。
“不許這樣喊我。”
溫漫突然就惱了,“你現在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我的阿驍哥哥早在兩年前就死了。”
“……”
顧驍臉上血色盡褪,白大褂下的身軀微不可察的晃了下。
這兩年裏,他無數次夢到溫漫。
夢裏她和傅行欲相親相愛,笑著喊他哥哥,說他們是天底下最親的兄妹。
醒來,他滿心苦澀。
以為隻有他走不出來。
可是現在,目睹她的惱怒,他竟更痛。
“漫漫,對不起。”
“你是替你媽跟我道歉,還是替你爸跟我道歉呢?”
“我,替我自己。”
他還不會傻到說是替父母道歉。
那樣,隻會讓溫漫更加憤怒。
“漫漫,你要是想馬上跟傅行欲離婚,我可以幫你去跟他談談。”
“不必。”
溫漫的眉眼盡是倔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
“好,有什麼需要的,隨時打我電話。”
“不需要。”
“……”
顧驍抿著唇角沉默了片刻。
換個話題說,“你的房間已經打掃過了,我再去一趟病房就能下班,等下我去病房找你。”
“這幾天我都會住醫院照顧我老公。”
溫漫無視顧驍眼底的痛。
把當年他們捅在她心窩上的刀子一一還回去,“那裏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不會再回去。”
話落,她轉身就走。
“……”
顧驍在走廊上站了許久,終於想到了要做的事。
溫漫要住醫院照顧傅行欲,需要一套被褥。
而她從小就愛幹淨到潔癖的性子,別人用過的,她是睡不著的。
溫漫回到病房,傅行欲喊她喂他喝粥。
她這才發現桌上的粥並非程姍姍送來的。
把她的詫異看在眼裏,傅行欲解釋,“我讓林牧買的。”
“你自己不是有手嗎?”
“一隻手不方便。”
強吻她的時候怎麼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