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血色長安前夜(2 / 3)

“是啊,就是她來說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倆又不敢問陛下。”尹妃說著,又朝丫頭招招手道“去給殿下沏茶。” 李建成不耐煩道“什麼時候了還沏茶,秦王妃說了什麼,說於我聽聽。”

張尹二妃絮絮叨叨起來,李建成的眉也愈發緊皺,他繼而起身道“我並沒有接到父皇什麼旨意,但父皇今日又不見我。” 見著張尹二妃都沒有主意,李建成也不便久留,隻是匆匆交代幾句,便也趕著回府。

“殿下,殿下回來了!”剛一走進文學館,大夥兒紛紛上前,房玄齡額頭上布滿了皺紋,見著秦王,便是老淚縱橫,痛哭著叩拜,世民忙扶起他,“房先生,快快請起。”

一旁的杜如晦也幫著扶起房玄齡,一邊說道“早些日子,東宮派人帶走了我和房先生的家眷,如今看來,並非太子的意思。” 世民扶著房杜二位先生的手臂道“太子雖有意壓製,但這些,大約都是太子冼馬魏征的意思,或許太子根本不知道。”

“殿下說的對,不用或許,這分明就是他的招數,我同玄成在瓦崗交情非淺,他慣會以人製人。”徐世績接扶過房玄齡說道,“不過如今看來,這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李世民拿出一旨聖意,徐世績低頭看了看道“這是……”

“蓋了印的旨意。” 李世民握緊紙箋道“齊王的消息,估計今晚他就能進城,故,明日……” 他看向長孫無忌,無忌了然點頭回應。

“等等,殿下,明日陛下泛舟,身邊隨侍隻多不少,三衛五仗再加禁衛,是不是……”房玄齡低眉思量,繼而向世民問道,尉遲敬德打斷他說道“隨侍再多又如何,咱們又不是逼宮。”

房玄齡的意思並非隻是李淵身邊儀衛,他擔心的是縱使從攻打東都起就有意奪嫡,故而留了程咬金駐守東都,然,匆忙定下,終究不安。他看向世民,又看了看大家,說道“殿下,陛下健在,宮內斷然不能用兵,長安百姓居多,自然更是不能兵變,何時何地何人都是需要商議啊。”

杜如晦朝房玄齡看了看道“先生莫急,二殿下既然已定,那必是再三思量過。” 世民聽了房玄齡的話,連連點頭道“房先生想的是對的,這個問題世民是想過的,宮內宮外都不能刀劍相向,那便隻有宮門了。”

“宮門?”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位先生異口同聲,他倆同天策府斷了聯係許久,自然不知。世民朝所有人大拜作揖道“各位都與世民出生入死,肝膽相照,對天策府對大唐忠心耿耿,明日若是勝了,那你們便是功臣,敗了,你們便是罪臣,兄弟們願站在世民這邊,那我們便生死一體,榮辱與共。”

一眾人紛紛拜道“誓死效忠上將!” 眼見著天色將晚,將士們都各自遣送了家眷,然而長安街上一切照舊,並看不出任何異樣。

天晚了,無垢從櫃子拿出精巧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過了明日,就是一番新的天地。”她心中暗暗想著,卻難免有幾分傷感。

“王妃,麗質醒了,可要去看看?”鴛兒奉上一杯安神的花茶,無垢道“擱下吧。”她把匕首藏到枕下,隻身來到孩子們住的屋門口,乳母正抱著麗質站在屋外,“怎麼站在外麵?” 無垢柔聲問道,順手抱過麗質。

乳母拿帕子擦了擦麗質額頭上有汗水說道“許是天太熱了。” 麗質有些倦意,見著在娘親懷裏,便摟緊了娘親,哄了她許久才睡著,無垢坐在床前,看著孩子們個個睡的安穩,七歲的承乾,六歲的恪兒,五歲的泰兒,三歲的麗質,不知此刻的安逸還有幾多時,明日一戰,孩子們又會怎樣,無垢的手緊緊拽著麗質的薄毯,心疼而不舍地看著孩子們。

“把燈熄了吧,讓孩子們好好睡吧。”她起身吩咐乳母,走到門口,停了停步子,“王妃”韋妃抱著沉睡的如裕疾步走來,無垢帶上了門,拉她到一邊“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