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會敲我房間的門?”
“你有一把鑰匙落在救援隊的試衣間了,我想著給你送過去。在這之前,我在酒店吃飯,應該是食物被換了。”
池湛頓了頓,繼續說:“從目前審出來的消息中得知,那些網紅隻是在玩遊戲,打賭,不知道什麼時候盯上了你和我,我們都在他們的圈套裏。”
秦挽意聽完,腦海裏閃過某個畫麵,所以……她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和池湛在大街上遇見的時候,他旁邊站著的人不就是隔壁的網紅嗎?
……應該是那個時候盯上他們的。
但是……為什麼是她和池湛?
電話裏一陣長久的沉默,但誰也沒有掛電話。
良久,池湛率先開口,“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有。”
秦挽意動了動嘴唇,問他,“你……戴那個了嗎?”
“……對不起。”
想起剛才清理的時候的狼狽,秦挽意再沒有僥幸心理,“幫我買盒藥吧,放到前台就好。”
池湛沒說話。
秦挽意淡聲道:“你放心,我會吃的,不會有意外。”
“……好。”
秦挽意便先掛了電話,狠狠揉著不斷跳動的太陽穴。
*
“秦總,五點的飛機,樓下已經備好車了,現在走嗎?”
秦挽意聲音很輕,“嗯,你先回房間收拾收拾,十分鍾後來找我。”
“好的,秦總。”
秦挽意這幾天總是不太舒服,她站起來,覺得腳步都是虛浮的,應該是身體某處病了,但她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多待,隻想著趕緊回國,一定找個醫院好好看看。
奈何還沒走到衣櫃,便覺得天旋地轉,緊接著她兩眼一黑,“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十分鍾後,李助理進門就看到自家老板倒在地上,膽子都被嚇破了,連忙把老板抱下樓,開車往醫院趕。
……
夢境總是冗長的。
對二十四歲的秦挽意來說,這一點不僅沒變,還有加重趨向。
夢裏總是閃過的片段——
陰雨天,倒在地上的兩張笑臉,還有仿佛碎成粉末的茉莉花瓣,被瓢潑大雨打濕在泥土裏,那麼深,又那麼紅。
隻不過這次,都夢完了,畫麵仍然在轉換。
陰雨天,她看到自己坐在冰冷的地麵,她撐著手臂想要站起來,可是手心裏頓時糊上一層黏膩的、溫熱的觸感。
她低頭一看,是血。
是她自己的血,混著冰涼的雨水。
疼。
而視線一轉,池湛就在不遠處幹淨的屋簷下,冷眼看著她,又或者是她身下流不盡的紅。
“不要!”
鼻腔裏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秦挽意猛地坐起來,胸腔抑製不住的大幅度起伏。
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她才慢慢冷靜下來。
李助理一臉焦急地站在她病床邊,見老板醒了,連忙把手邊的溫水遞過去,“秦總,您先喝口水。”
秦挽意扯了扯嘴角,接過來。沒想到短短兩天,她喝的溫水竟然都是別人遞過來的。
喝了一口,她回想起暈倒的事,問李助理,“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其實昨天打完電話,她才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問池湛。
就是他有沒有那方麵的傳染病。
但到底回想起某些零碎的片段,比如他的不熟練,甚至是生澀的反應。
所以她後來隻是發微信問他。
不知道是不是不常看短信,池湛到現在還沒回她。
回過神來,見李助理支支吾吾的樣子,她不禁板起臉,“……我是得了什麼絕症嗎?”
李助理一臉的視死如歸,把手裏的檢查結果遞給她,“您、您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