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癡纏，水聲陣陣。
秦挽意忍不住輕哼 ：“好燙……不要……”
她睜不開眼睛，汗水不要命地流到鬢角，又或者是眼淚，她很難受。
伏在她身上的人也不好受。
池湛試探著，忍得額角直跳。
原本漆黑清明的眸子早已被混亂和情欲代替。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停下來……
……
好暗。
真的好暗。
還是黑天嗎？
還下雨嗎？
這是秦挽意睜開眼的第一反應。
她動了動腿，想要下床拉開窗簾，不動還好，一動，她臉色都變了。
她……為什麼這麼疼？
發生什麼了？
她閉上眼睛揉了揉肚子，再睜開時才發覺這屋裏不隻有她一個人的氣息。
秦挽意僵硬著轉頭，就看見池湛坐在離她很遠的椅子上，低著頭，臉色陰沉。
“我……”
她一開口，嗓子都是啞的，很不舒服，像含了一把咽不下去的沙石。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似乎聽見了，身形一僵，站起來端了杯溫水遞給她。
秦挽意無聲說了句謝謝，垂下眼睫喝水，她喝水的動作很慢，實際上腦子裏卻在高速運轉。
不清楚的時間，身下的疼痛，池湛……
這三者，好像有某種讓人難以置信又難以啟齒的聯係……
秦挽意喝了兩小口，剛想放到床頭櫃，池湛的手率先一步拿走。
他身上的沐浴露氣味飄過來，秦挽意的僥幸心理頓時碎到了地獄十八層，她顧不上疼，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把男人拽起來，往門口推，“這是我的房間，你出去……出去！”
可是男人隻是站起來，胸膛像石頭一樣硬，她推著推著發現推不動，鼻子一酸，竟然落下來兩滴眼淚。
聲音也帶上哭腔，“你幹什麼呀……下雨天我……我休息的好好的……”
池湛似乎早料到他這個反應，他抿抿唇，抓住她的胳膊，“你聽我說……”
秦挽意一把打掉他的手，“我不聽，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嗎？”
“我是因為……”
“你走！再不走我報警了！讓……”
池湛用手捂住她的嘴，耳朵不可避免的有點紅，愧疚的，也是著急的。
“……我知道很難接受，但你先冷靜一下。”
秦挽意被他捂著嘴，發不出聲，就抬頭看他，一雙明亮的眼睛都是水光，在他也望向她的時候，死死瞪著他，眨巴眨巴眼睛，把委屈都藏起來。
池湛不自覺放輕聲音：“對不起，我先道歉好嗎？”
“我被人下了藥，你應該也是。”池湛微微躬身，和她視線齊平，“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陌生人給的那種。”
安靜了兩秒，秦挽意用了最大的力氣把他的手拿走，她想說沒吃，然而，陌生人給的東西……
她擦掉不爭氣的眼淚，深呼吸了好幾次，指了指床頭的助眠熏香，“隻有這個，我隔壁的女孩子送的。”
池湛皺起眉，走到床邊拿起那瓶熏香，“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出去一趟，馬上給你結果。”
說完他就拿著東西走了。
秦挽意：“……”
頭疼。
身上疼。
她走到落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
還是雨天。
好疼。
……
大約兩個小時後，秦挽意收到一通陌生號碼的電話。
像有預感似的，她接通。
的確是池湛。
聲音又冷又沉，“有消息了，你隔壁的人是個網紅，私下裏販賣些不入流的東西。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等審訊結果吧。”
“……”
秦挽意早就穿好了衣服，高領的。她嗓子還是啞的，但比剛才好了一些，“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