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寒玉館。
一匹棗紅色駿馬穿過紅葉林停在一扇小門前。沈霖扣門三聲,不緊不慢。過了片刻,門閥打開,沉霜見來人是沈霖,有些不解:“沈公子?”
“寧兒讓我來的。她不在嗎?”沈霖進到屋裏,見沒有別人,問。
“不在。”沉霜聽是沈玉寧要來,眼前一亮,卻隻是為沈霖斟了一杯茶。
沈玉寧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份景象,兩個人麵對麵坐著,桌上一套粗瓷的茶具。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參透紅塵呢。”沈玉寧很自然地拿起沈霖的那杯茶一口喝下,“渴死我了。”
“你把我叫來什麼事?公務很忙的,沈小姐。”沈霖說道。
沈玉寧倒是不搭理沈霖,隻問沉霜:“姐姐,傅祁默可有再找過你麻煩?”
沉霜搖頭:“沒有,有皇上的口喻讓我住到這裏,他不敢亂來。”
“那你為什還不見冷月呢?從前你是為了拿到他的罪證不得不和他保持距離,忍氣吞聲。如今傅祁默已經夠不成威脅了,你還有什麼顧慮?”沈玉寧一席話解開了困擾在沈霖和冷月心裏很久的困惑。
前些日子沈霖籌劃扳倒沈飛的時候一直忌憚著傅祁默大皇子的身份。他私下賣官開私家鋪子的事情大家心裏都明白,隻是苦於沒有證據,遲遲沒法下手。直到皇後娘娘生辰之後的兩日,一份傅祁默收下買官者錢財的票據出現在沈霖的書桌上,這才上奏。
沈霖事後和冷月說過這事。能出入將軍府甚至進去他書房的總共就那麼幾個人,卻都和傅祁默沒什麼關係。現在想來定是沉霜暗中交給寧兒的。
那麼,她們兩個又是什麼時候串通到一起的?沈霖挑眉看著沈玉寧,等著回家好好問一番。小妮子不安心在家待著非要操心這些事,看來是太閑了。自己該給她找些事做。
沈玉寧注意到沈霖的視線從打量變成帶有一絲玩味,後背一涼。注意力依然放在沉霜身上,見她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因為我……我的身子已經不完整了。我配不上她,”
從前在舞坊冷月替她贖身,所有都說她攀高枝,等冷月玩膩了她隻能再回來這裏。可是她不介意,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和他在一起因為她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可是如今不一樣了,有哪個男人願意要一個被別人碰過的女人呢?
“我不介意。”一直站在門外的冷月明白了沉霜依然不肯理他的原因,聽到這裏忍不住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說。
“你……”沉霜看到他,眼裏閃出一絲驚喜,隻是一閃而過,隨機被落寞代替,“你走,我不想見你。”
冷月拉過她的手,死死攥在自己掌心裏:“霜兒,你看著我。你看著我的眼睛。我不在乎傅祁默對你做了什麼。當初是我讓你去的,要怪就怪我好了,你打我罵我都行。霜兒,不要再和自己過不去了。”
沉霜掙脫不開他,一狠心咬住冷月的手腕,血絲滲了出來漸漸變成一股血流。冷月咬牙忍著,直咬得嘴唇也有血珠流出。
“你為什麼不躲開?”沉霜咬得累了,鬆開嘴後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跡,心疼地說。
“被你咬,我心甘情願。氣消了嗎?”冷月毫不在意手上的傷,反而安慰起沉霜,“對不起,是我不好把你從我身邊放走,讓你經受這些。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