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攔人的小廝誠惶誠恐。紫諾小姐可是近身伺候少主的人，輕易不見人。這車上的人竟然這麼大開頭能讓紫諾小姐親自迎接，他可是有八個膽子也不敢攔啊。
沈玉寧直接忽視了那小廝，跟著紫諾走進去，問：“紫諾，冷月在等我？”
“是，少主一直在等您來。”紫諾似是對她略有不滿，答完便不再多說。
紫諾直接把她帶到冷月的臥室，守在門口。碧婉也被她攔在外麵。
推開門屋裏一陣濃濃的藥味，沈玉寧看到一點血色都沒有，躺在床上的冷月，眉頭皺得更深：“怎麼幾天不見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
“咳咳……你的嘴還是那麼毒。”冷月撐著坐起來緩了一下說，“大夫說我這是氣血不足又鬱結於心，開了好多方子也不管用。能有幸請沈大夫看看嗎？”
沈玉寧診完脈，問：“你跟沉霜又鬧什麼別扭了？”
冷月又是兩聲輕咳，差異地說：“你知道？”
“心病吃多少藥都沒用。心結解了不吃藥病也好了。”沈玉寧雖然這麼說，還是寫了張方子。坐在椅子上等著冷月說話。
“也沒多大點事。她不是搬出傅祁默府上了嗎，我問她之後有什麼打算，她跟我說……彼此陌路。我再問，她就不理我了。”冷月臉上一抹自嘲的勉強的微笑。
“你的意思呢？”沈玉寧沒想到沉霜對冷月的態度更冷了問。
冷月頓了一下：“我能有什麼想法。她若是有苦衷，我自會想辦法解決。若她的心裏沒有我，我做什麼都是無用功。”
“那你還愛她嗎？在她這麼被傅祁默……”沈玉寧說到一半，不忍再說下去。
沉默半晌，“我愛她，到死我都愛她。”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找她。”沈玉寧看他癡心不改的樣子，輕歎一聲，無奈地說。
冷月一片死寂的眼眸裏終於閃出一絲希望。沈玉寧見狀終於放下心來，把在門口守著的紫諾叫進來。
紫諾看到半坐在床上的人，咬咬嘴唇把話咽回去，拿來一件海藍色的長袍幫冷月穿上，腰間配了一條天水碧銀線暗勾的腰帶。一切妥當，紫諾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少主，沈姑娘和沉霜姑娘在您心裏，哪個才是您最在意的？”
“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冷月的聲音裏偷著怒氣，說話也不像平時那般溫和。
“紫諾跟在少主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您為誰受過這番罪。自從沈姑娘來過後，大家都覺得少主變了，變得比平時愛笑了。可打沈姑娘去十裏桃花林之後，您每天都熬到後半夜才休息，人瘦了好幾圈。紫諾不明白，是真的因為沉霜姑娘還是沈姑娘？難道在您心裏，暗火堂的複興大業全然比不上她們的幾句話嗎？”
接著紫諾結結實實地雙膝跪在地上，說：“紫諾越距了，請少主責罰。”
冷月輕歎了口氣，說：“起來吧，你說的對。”
走到窗邊看著前麵自己親手種下的桃花，冷月說：“這次就當我任性吧，我一定要去找霜兒。”
紫諾從衣櫃裏取出一件披風搭在冷月肩上：“少主還病著，小心風吹著。”
“不過是風寒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嬌貴。”冷月雖然這麼說著，還是係上絲帶，推開門。
“霜兒在哪兒？”冷月問沈玉寧。
“跟我去就知道了。”沈玉寧故意賣個關子，拉著冷月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