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和江樓月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江樓月率先搖了搖頭:“不行,我想下線去看看,平常從來沒見過廚子突然掉線。”
逢君點頭:“好,你先去看看他,我再在這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任務提示。”
來不及多說,江樓月直接原地下線。不知為什麼,她心中忽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她剛剛取下頭盔,便接到了蕭若塵打來的電話,她連忙接起來,蕭若塵有些氣喘的聲音便透過話筒傳了過來,明顯便是頗有些擔憂的模樣。
“廚子,你剛才怎麼……”還不等她問完,那邊蕭若塵便急切地打斷了她說話:“小月,現在來不及多說了,我立刻去你宿舍接你出來,你爸的病情不好了……剛才管家來我房間,就是因為這個才突然拔了我的電源,我想你肯定要下線來看看,就打個電話試一下,不然我都要去你宿舍把你電源拔了。”
莊明月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是自己的事。
那一個瞬間,對麵蕭若塵究竟又說了些什麼,她一句話都沒有聽到,隻聽見自己雙耳中嗡嗡直響,那聲音吵得她直想尖叫出聲。
電話早已被蕭若塵按斷,她也不曾察覺,直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在耳邊。
莊明月努力平靜一下紛雜的心緒,腳步有些虛浮的走到門邊打開門,卻見蕭若塵和李霏站在門外,同樣的一臉緊張。
“明月,快和我去醫院,事情緊急……”蕭若塵說到一半,猛然看見莊明月披頭散發,淩亂穿著睡衣的模樣,連忙轉過頭去,臉色有些漲紅:“快換衣服,我在外麵等你。”
“啊……哦!”莊明月被他一說,這才勉強回過神來,隨便抓了幾件衣服往身上一套,也不梳頭,就直接散著頭發衝出門去:“我們走吧。”
汽車行駛的很快,不一會兒,醫院便到。蕭若塵拉著莊明月匆匆趕往莊簡所在的病房,差點與前麵一個穿一身黑西裝的女人撞個正著。
“對不起讓一讓,”莊明月也來不及多說,第一次毫無禮貌地將人擠到一邊,也不仔細看看就隨便丟了句道歉。
蕭若塵的步伐卻是一緩,轉過頭去,有些吃驚地看著那個依舊美麗的中年女人。
“伯母,你怎麼也來了?”蕭若塵當然認識周凝,隻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他竟能在醫院看到她。
“你是若塵?是莊簡請你來的?”周凝的麵色有些古怪,看向蕭若塵,似是有些欲言又止:“果然明月還是和她爸爸親近些,唉……”
“你是來看他好戲的?他現在回光返照生命垂危,就是你想要的麼?”蕭若塵這句話不可謂不重。三年前的事情他雖說隻了解個大概,卻也知道這整個事情和眼前的周凝脫不開關係,再想到她近幾年裏對莊明月父女兩人的冷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完一句話,看也不看周凝就直接轉過頭走開。
周凝微微動了一下嘴唇,目光中帶了些許黯然,轉頭看看身後的病房,卻還是默不作聲的走到了候診廳,尋個空位置坐下。
莊簡的手術依舊沒有停止,手術室的燈亮了許久都不曾停歇。
莊明月在手術室的門口不停轉著圈子,明明雙眼酸脹得發痛,卻仍舊是一點也哭不出來,仿佛整個人的神識都被一雙巨手封閉碾壓,直教她喘不過氣來。
“說起來,這男的也倒黴,明明那病是心病,不能太激動,剛才還發了好一頓脾氣……天可憐見!”旁邊忽然有幾句小小的談話聲音,莊明月轉頭去看,卻是隔壁病房住著的兩位老人,正談論著方才發生的事情。
“是喲,也不知那女的是他什麼人,讓他動那麼大脾氣!明明他病都控製住了。”
莊明月聽到一半,心中便是一緊,整個人從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彈起來,猛地衝到兩位老人麵前,拉住其中一個大聲問道:“爺爺,你剛才說什麼,我爸房間裏有女人來過?”
“對的喲,那女的長得還不醜,兩個人原本說得好好的,不知怎麼回事,莊先生就動了挺大的氣,把病房裏能摔的東西都摔了,把那女的直接給趕出去,然後就一口氣沒喘上來,昏過去了。”那個被他拉住的老人大聲的歎了口氣。平日裏莊簡為人隨和,人緣一向不錯,隔壁幾個房間的病人也與他還算熟識,此時看見莊明月這幅滿臉狼狽的樣子,也隻是互相我對視一眼,可惜的歎了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