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我跟寧次這糾結了十多年的孽緣裏頭,以前總是我占著主導的位置,可是現在寧次似乎正在不知不覺之間扭轉這個局勢。
隨著年齡的增長,男人和女人的外在特征越來越明顯。寧次長高了,漸漸長出了喉結,聲音開始變得低沉具有磁性,手掌也日漸寬厚有力起來。在寧次麵前,我似乎正在潛移默化間將自己擺到那個需要保護的位置上。
可是,我這輩子注定不能做一個需要保護的女人。我答應過父親,要變成一個值得依靠的肩膀,可以信賴的保護者。
嗯,我是一個忍者。
想著想著,我的手無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寧次收緊牽著我的那隻手不讓我逃脫,他回過頭看著我,微微偏著腦袋小聲問道,“怎麼了?”
我有些狼狽地扯了扯嘴角,然後搖頭,“沒什麼。”
寧次遲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過頭看著前方。又過了一會兒,他握著我的手不安地收緊,力道大得讓我有些疼。
悶悶的聲音隨後傳了過來,他說,“剛剛……我突然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好遠。”說著,他鬆開手,然後將手□自己的褲子口袋。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不認識你。”他接著說。
我想了想,然後歎氣道,“叫你不要跟過來了。”說著,我往前趕了兩步,伸手挽住了寧次的手臂,“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好不好?你說你不認識我,那誰認識我?”
“……”
“幹情報的首要素質就是兩麵三刀嘛……”我撇了撇嘴,斜眼看著有些落寞的寧次,“喂!你要是覺得這樣就有距離的話,那你在練八卦掌的時候,我豈不是要覺得我們中間隔了一個宇宙國?”
“宇宙國?”寧次反問。
“對啊!那裏的人看見什麼東西都說是自己的,大家懶得理他們就嘲他們說全宇宙都是他們的。”我想了想,“反正就是說距離很遠對了。”
寧次抿著嘴似乎想笑,“你就騙我好了!你當我不知道科瑞亞國的典故嗎?”
我大驚,剛想質問寧次知道什麼,他突然轉過頭去不再看我。我使勁搖了搖他的手臂,他不理;我撓他癢癢,他依舊不理;正當我呲著白牙想咬他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笑道,“你今天晚上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啊!”我有些錯愕,脫口就回答了他。
“那麼……”寧次笑了起來,“我們去約會吧。”
那一瞬間寧次身後的霓虹看起來明亮卻又朦朧,星光閃耀落在寧次的白衣上一片銀白,我眯著眼睛特別文藝地想起,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無數。
“寧次啊……”
“嗯?”
我踮起腳尖雙手扳著寧次的腦袋,慢慢將自己的腦袋往上湊……
此時此刻,氣氛、情緒、環境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得過分的聲音,“凱老師……不!父親大人!我們,我們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我的動作瞬間僵硬,寧次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尷尬,他飛速朝那邊瞥了一眼,然後皺著眉頭輕罵一聲。我垂下腦袋慢吞吞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後將手心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
“喲……啊……咳咳……”凱老師的聲音,“啊哈,啊哈,李喲,這才是青春啊!這才是年輕人在朝夕相處中培養出的美麗愛情啊!”說著,說著,聲音似乎帶上了哭腔,“這,這真實感人啊!”
“的……的確……”小李也跟著哭了起來,“太感人了!我,也要跟小櫻小姐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