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說話,鍾躍民的大腦裏一陣翻江倒海,各種畫麵,迅速閃過,最後幾幅畫麵是,鍾躍民正在拍周曉白,張海洋半路殺了出來,兩撥人一番戰鬥。
張海洋眼看就要戰敗之際,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一位拐棍兒遛彎的老大爺。
那小子也愣,一把就把老爺子的拐棍兒給搶過來了,直接就嗨鍾躍民頭上了,雖說鍾躍民受傷了,但老頭兒的拐棍也兩半了。
坐在地上的大爺,拍著腿罵張海洋他們是小流氓。
記憶接收完畢,自己算是明白自己所處的時間線了,這時候自己老子已經進學習班寫材料去了。
袁軍、鄭桐和自己遭遇相同。
鄭桐是三人中最慘的,雖說母親在外麵,每月24元的工資照發,但是,除了他那進學習班的父親,家裏還有四口人呢,在母親和他以外,還有兩個上小學的妹妹,月人均6元錢,不精打細算,保不準哪天就餓死了。
袁軍跟鍾躍民這倆相對於鄭桐來說,生活算是滋潤的。
鍾躍民老子進去之前,雖然工資下調了,但每月也能有180元,放在那個年代,絕對的巨款,可惜,隨著老子進學習班,家裏的折子就動不了了。
袁軍老子原局長的工資雖然比鍾部長的工資低,但也沒差出30去,而且家裏雙崗,一月能進賬260元,當然,袁軍上麵還有兩個哥哥,都是軍工大學的高材生,相對而言,袁軍堪稱為袁家之恥了。
然而眼下這倆是取不出折子上存款的,隻能憑借每月15元生活費過日子了,好在,各種定量的票證會隨生活費下發,否則,這倆人很可能是攥著錢餓死的。
在鍾躍民雙手捂住額頭的瞬間,這倆趕忙湊了過去
“躍民,你怎麼了?”
“不行咱們上醫院看看去吧”
隨著記憶接收完畢之後,鍾躍民額頭的疼痛也隨之減輕了許多,揮揮手
“不用去,可能有點兒後遺症,躺會就好,你倆先跟外麵坐會”
也不等這倆回話,有些搖晃的回臥室了,關上門,躺在床上之後,這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憑什麼別人穿越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穿越,想敞開肚子吃大米都成問題,更別提肉了,這也太不公平了。
不過要細說起來,自己當前待遇肯定比胡同的孩子要好上不少,那一家子一月才多少錢?單職工往高了說35元,可這一家子指不定多少張嘴等著吃飯呢,畢竟,這年代生的越多,越光榮。
掏了掏自己兜口,別說,還真有一張紅票,俗稱下鄉一元,跟著還有幾張兩市斤的兩票,以及幾張二兩的糧票,除此之外,什麼也翻不出來了。
印象裏,家中副食本的量,也在錢剛到手的時候用光了,眼下一回想起,油炸花生米配二窩頭,這嘴裏的口水還不住的往外湧呢。
然而就在他鬱悶的時候,時空忽然扭曲,轉眼間,自己已經躺在一處麵積約200平方米的大棚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