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冬。
平行世界藍星。
頭疼欲裂的鍾躍民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有些疑惑。
自己的臥室談不上多高端,起碼電燈電話電腦電空調是齊的,還有自己那一櫃子的黑膠唱片,要細算起來,可值個大幾十萬呢。
然而眼前的環境則與和自己記憶中的環境有著天差地別。
臥室內四白落地,貼著牆的書架上一共沒有五本書,眯眼看了看,沒有一本是小說。
在南牆的最高處,掛著一個幹淨的相框。
此時鍾躍民隱約意識到,自己這是穿越了。
別人穿越不是在皇宮就是在王府,然而自己這是穿哪兒來了?
來不及多想,一翻身就坐起來了,起身的瞬間,後腦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減緩了動作,一步一步走到鏡子麵前,當看到鏡子中的人物時,自己蒙了
這張臉太熟悉了,這不就是電視劇血色浪漫,那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鍾躍民嗎?
抬手拍了拍腦門
“嘿,這也太巧了,早知道能往同名同姓的人物上穿,我就應該改名叫朱八八去!”
鬱悶的拍了一下大腿,起身來到客廳,一眼就看到,靠窗桌子上那個帶搖把的捷克式留聲機了。
別看這留聲機上了年紀,但在這時候,絕對的奢侈品,普通百姓,壓根就沒機會見到。
自己在屋子裏徹底轉了一圈之後,不由得歎了口氣,甭管怎麼說,鍾家也是副部級的家庭,這房子按標準給的四室一廳,但是,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點兒都不過分,甚至,謙虛了。
坐在沙發上昂首望著房頂上的鎢絲電燈泡慢慢閉上了眼睛,心裏默念道
“夢,絕對的夢,醒,趕緊醒吧…”
一陣困意襲來,鍾躍民漸漸失去了意識,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驚醒。
睜眼的瞬間,眼淚差點出來,自己竟然還在這個世界裏呢。
好在鍾躍民有著不錯的心性,隨遇而安是他對人生的態度,順勢而為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
“別特麼敲了,門都壞了”
拉開門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劇裏的搭子,鄭桐和袁軍。
鄭桐帶著一頂藍色的棉帽子,穿著洗的泛白的棉猴,腳上的棉窩已經有些開線了。
相對來說鄭桐穿的要比袁軍好些,這個年代頑主的標配,全身上下基本是米黃色,除了髒點,沒別的問題。
鍾躍民想起了形容這個年代著裝的一句話:狂不狂,看米黃。
這哥倆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鍾躍民這門剛開一道縫,這倆直接就擠進來了。
袁軍一邊叼著自己的連指手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躍民,恢複夠快的,我哥倆還說呢,你今天要還是昏迷不醒,我倆就得給你送醫院去了”
鄭桐則是直接將自己的帽子扔到桌子上,自顧自的到了一杯白開水,灌了兩口之後跟話道
“按理說,我倆昨天就應該給你送過去,可你也知道,這月都月底了,我們哥倆湊半天也沒湊出一塊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