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顏鈺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一張麵具,遮住整張臉。他牽出一匹馬,朝蘇寧瓔伸出手道:“我們一起上去。”
蘇寧瓔走過去,沒有選擇跟苟顏鈺牽手,她使勁蹬腳,企圖自己爬上馬背。經過她的不懈努力,馬兒終於生氣了,甩著尾巴往前走的時候,把她順勢甩了下來。
蘇寧瓔感覺自己就跟一灘爛泥一樣滾到了地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苟顏鈺:……
苟顏鈺走過來,把蘇寧瓔放到了馬背上,沙袋那種橫著放的。
蘇寧瓔:……她就知道。
“你們在山腳下等著。”苟顏鈺並沒有讓他的黑衣人軍團跟著,他獨自一人帶著蘇寧瓔往山上去。
馬背顛簸,蘇寧瓔被抵著胃部,惡心的直反胃。
幸好,馬兒腳程比較快。
再加上蘇寧瓔早上光顧著睡了,也沒吃什麼東西,因此,倒也沒吐。
半個時辰後,苟顏鈺帶著蘇寧瓔來到耄耋山上的破廟裏。
這座廟裏已經沒有和尚了,因為沒有人氣,所以顯得格外蕭瑟破敗。
苟顏鈺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麵具,他牽著馬站在那裏,就跟要跟相親對象見麵的毛頭小子一樣緊張。
“我,妖妃,你說我……”
誰家好人擱這“妖妃”、“妖妃”的叫啊。
“我等一下看到她,要說些什麼話?”
你問我?
“我的建議是你最好不要看到她。”
蘇寧瓔開始煩躁,她積累了三日的脾氣,在這一刻尤其明顯。
一方麵,她不希望魏今朝來,這樣會破壞她阻止金赤華死亡結局的計劃。
另外一方麵,她又希望陸琢玉來,雖然說苟顏鈺並沒有苛待她,但從苟顏鈺對待她的態度能看出來,他根本就對她的性命不感興趣。意思也就是說,她生,她死,苟顏鈺都無所謂。
在苟顏鈺眼中,她或許隻是話本子裏一個小小的插曲。
在這一刻,蘇寧瓔突然意識到了陸琢玉所說的水月鏡內和水月鏡外是什麼意思。
原來被人當作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是這樣的一種感受。
身體接近了,可靈魂卻始終停留在兩個不同的世界。看似熟悉,實則陌生。
蘇寧瓔透過麵具看到苟顏鈺的眼睛,那是一種看著死物的眼神。
書中人物,可不就是死物嘛。
一個名字,幾段文字罷了。
可不是,現在的她有血有肉,也會疼,也會害怕。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或許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水月鏡內外之分,人類的情感,是一種能超越空間的存在。它們不是死物,而是一種流動的,能讓人感受到的,區別於動物的高級情緒。
山上的風明顯比山下喧囂多了,連溫度也跟著下降了很多。
蘇寧瓔裹著身上的襖裙,找到一處還算幹淨的地方安靜地坐著。
“你放心,隻要大金皇帝遵守諾言,我一定會讓你活著出去。”苟顏鈺手持玉扇,站在寺廟中間,朝蘇寧瓔許下承諾。
外麵突然打了一個響雷,蘇寧瓔看著麵前的苟顏鈺,“你敢不敢發誓。”
苟顏鈺:……
苟顏鈺沒有發誓,轉過了身。
混蛋!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外麵由遠及近,傳來略顯沉悶的馬蹄聲。
蘇寧瓔聽到自己加快的心跳聲,那種期待感呼之欲出。
寺廟門口出現一個身影。
騎在最前麵的女人一襲輕薄軟甲,她腰間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