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醜穿什麼都難看。”這是睡到一半被吵醒的起床氣。
苟顏鈺:……
雖然苟顏鈺這副皮囊確實不醜,但戀愛腦的人明顯智商為零。
聽到蘇寧瓔的話後,苟顏鈺嘟囔一句又出門了。
翌日清晨,蘇寧瓔還沒醒,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她推開窗子一看,流水似得保養品正往苟顏鈺的屋子裏送。
什麼美顏膏、美容丸。
蘇寧瓔:……
蘇寧瓔關上窗戶,繼續埋頭苦睡。一覺睡到午後,她打著哈欠起身,正準備去看看苟顏鈺今天吃的是什麼,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道怒罵聲。
“你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
屋內,苟顏鈺拎著衣服的動作一頓,然後大聲反駁道:“裝作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隻是我計劃的一部分。”
對麵:……
“反正我是來通知你的,三日之內,見不到金赤華的屍體,姥姥就會親自出手。”
對麵話罷,氣急敗壞地推門出來,正跟蘇寧瓔打了一個照麵。
是那個伺候苟顏鈺的貼身丫鬟。
丫鬟偏頭看了蘇寧瓔一眼,然後身子突然軟軟倒地,再起身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丫鬟,她眨了眨眼,“我怎麼會在這裏?”
蘇寧瓔道:“你可能夢遊了吧。”
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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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瓔確定,苟顏鈺就是白月。
按照那堆奇奇怪怪四詞來看,白月是妖,金赤華是除妖師,人妖殊途,終釀苦果。
苟顏鈺坐在屋子裏,流水似得保養品被堆得到處都是,他昨日裏出去訂製的衣袍今日已經做好了。被掛在木施上,整整齊齊一大排,蘇寧瓔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多的紫色。
“你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們上耄耋山。”看到蘇寧瓔,苟顏鈺提醒她道:“山高路遠,多穿些衣物。”
雖然蘇寧瓔隻是在這裏短短住了幾日,但苟顏鈺在吃穿用度上麵確實沒有苛待她。衣服、首飾都不缺。
“非要早上去嗎?”蘇寧瓔皺眉。
苟顏鈺不解,“怎麼了?”
“起不來。”
苟顏鈺:……
-
翌日,天光剛亮,蘇寧瓔就被黑衣人從床上扛了起來。
她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過,便索性由他去了。
女婢過來給她洗漱了一下,裹了一件厚衣服,送上馬車。蘇寧瓔躺在馬車裏,看到坐在自己身側的苟顏鈺,紫袍玉冠,像一株精心養護的紫竹。
他盯著車窗外看,天際處旭日東升,漱雲流霞飄動。
“她救了一個胡國小孩。”苟顏鈺突然開口。
他垂下眼簾,表情變得柔和起來,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裏。
“她說,胡國的人和大金的人都是一樣的人。”
說到這裏,苟顏鈺停頓了一下,他好像回到了那個時候,她說,“妖也有好壞之分。”
作為一個除妖師,金赤華確實不一樣。
可是白月,她是除妖師,你是妖,人妖殊途。
他知道。
他一直知道。
清醒的沉淪,才更可怕。
苟顏鈺不再說話,他彷佛不是在跟蘇寧瓔說話,隻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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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行駛起來,蘇寧瓔扛不住這麼早起,在生物鍾的催促下,她又閉上了眼。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出了京師,來到城郊下的耄耋山下。
耄耋山雖然不算很高,但也不低,走路來回一次要一天的時間。山路崎嶇,馬車不能上去,不過可以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