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的內容,有三個。
第一個是顧白與簡東光無視規矩,擅自行事。
第二個是聶海平牽扯了太多的利益線,現在這些利益線雖然都在清理,可由於聶海平的死,已經打草驚蛇了,難度頓時上升。
最後一個便是。
青城治安署全體成員,就此認罪!
他們將之成為針對於聶海平的製裁行動。
上到辭職
的簡東光,繼任的詩紫苑。
下到食堂大媽火氣極大的宣布,她為了這一次行動特地做了一頓營養豐富的工作餐,能解決聶海平,都多虧了她的這頓飯!
整個青城治安署都一口咬定...他們全都參與了。
這才是最頭疼的地方!
如果隻是簡東光和顧白那還好。
但現在這...
總不能全部發配鎮淵前線吧,哪個鎮淵關敢要...
本來問題是不大的...可是現在東盟超凡者的暗網中已經流傳了青城治安署的所作所為。
每一個人都對此表達了強烈的認同,還有讚歎!
雖然對策局早已經頒布了有關於超凡的管理條例。
可大部分人內心深處都還是隻認流傳最廣的一條鐵律——以血換血,以牙還牙!
不知不覺間。
整個青城治安署的已經被冠以了正義之士的名號。
甚至在有人將青城繁育之蛾事件在暗網上發布了具體的細節。
不止是這次的。
還有十年前的。
在了解了具體的細節以後。
顧慶...那個被冠以叛徒名號的超凡,如今更是被成為了不被認可的英雄。
如今。
他的孩子。
繼承了他的名號。
子承父業。
父子倆人都是意氣風發的英雄!
那個在暗網發布細節的人還根本查不到是誰,就仿佛是幽靈一樣!
對策局與治安署高層...一時間也頭疼起來。
詩紫苑,連帶著治安署的其他人還有那個食堂大媽...他們好解決。
降薪降職再加上道德教育就行了。
簡東光也好解決。
他引出了通緝犯血屠,算是戴罪立功了。
可顧白呢?
雖說他激出了聶海平逃離青城的計劃,還解決了被立為違禁品的來自於煉金工坊的人偶...
可他殺死聶海平的本質...依舊是犯法了!
發配鎮淵前線...無法平複人言,而且有些懲戒過重。
倘若與治安署其他人一般,降職降薪...這有違規矩。
在兩方高層沉默間。
詩紫苑忽然開口了,“我想你們應該先了解一件事。”
“不,應該說是好幾件。”
“上一代的天工弟子聯
係到了我們,說她正在路上,這位上代天工看上了顧白的天賦。”
“其次,兵擊一脈目前的掌門人,向外發話了,若有其他的武學脈係敢把顧白招走,那麼,他們兵擊一脈就要日夜不停的去踢館了。”
“還有...”
“雷電周家的周睿明,打算動用自已身為教授的內推資格,讓顧白進入天工織造學習。”
“不止如此,倘若再算上,顧白也不清楚為何盜火者會青睞於他這件事...”
“對於顧白的處置,是不是應該向著培育的方向考慮?”
話音落下。
會議室內一片沉寂。
絕了!
從一個罪犯,變成了需要重點培養的尖子生。
這種轉變就沒有出現過。
但是,深究一下...似乎,詩紫苑的這番話也很有道理。
隻是。
決策,依舊有些難定下。
仿佛早有預料一般。
詩紫苑說出了她的想法。
“最近發現的那一處世界泡...我沒記錯的話,探索的進度極其緩慢。”
“畢竟有一個隻有第一能級才能進入的門檻。”
“我建議,讓顧白以治安署編外成員的身份參與這處世界泡的探索。”
“倘若有所發現的話,就可以戴罪立功。”
“如果沒有...到那時人們早就已經忘掉了這件事,無需在意輿論,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詩紫苑臉上帶著笑容說,“各位對於我的這個提議,意下如何呢?”
...
...
漆黑昏黃的房間裏,有個少年喝著冰闊落,躺在躺椅上,還愜意的翹起了二郎腿。
隔著鐵窗,負責監視少年的人是治安署的超凡二組的安陽。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自家人。
顧白已經徹底的成為了青城治安署的一份子了,而且他的威望甚至隱隱超過了簡東光,比肩詩紫苑。
“顧白啊,還需要點啥不?可樂還冰不?餓了沒,我讓食堂大媽給你準備個飯?咱食堂的手藝可是周圍幾座城市的一絕啊!”
顧白搖搖頭,“不麻煩了...哦,要不還是麻煩一下吧,拜托你給隔壁鐵籠裏麵的老簡也來瓶冰闊落吧,我看他應該是渴了。”
隔壁鐵籠裏麵的簡東光聞言,滿臉都是黑線,“去你媽的老簡,這是你該叫的?我和你爸都平輩!”
顧白眨眨眼,“那行吧...給隔壁大叔來瓶可樂。”
簡東光的手都氣的顫抖,“我不渴!”
現在他已經無奈了...怎麼他身為原來這群家夥的頂頭上司,現在咋還沾了顧白的光。
是不是哪有點問題。
雖然...解決掉了聶海平,簡直就是大快人心,但實際上,他倆的行為歸根結底是逾越了規矩,從形式上看,已經和恐怖分子也沒啥區別了。
硬要美化一下。
那就是恐怖分子的幫派火拚。
哪怕已經走了些後門,讓做這件事的代價降低了,但不符合規矩就是不符合規矩...
運氣好,關上一段時間,接受一波讓人抓狂的道德教育就好了。
要是運氣不好。
怕不是會直接發配到鎮淵前線,被當作炮灰去探查各種有關靈淵的情報...
真要被發配了,留條全屍都算是好的...更多的家夥們是屍骨無存啊。
靈淵危機四伏,要是用自已這邊精心培育的將士們去危險地帶調查情報,那簡直就是浪費。
但是...派犯法的那些狂徒們,這可一點都不浪費,這是物盡其用了。
要是立功了,還能將功補過一波,爭取到寬大處理...
總之,這是最壞的打算。
老簡思考的時候順手接過來了安陽遞過來的可樂,蹲坐在地上喝了起來。
不過,這個最壞的打算,針對於他的。
至於顧白...
他有信心讓顧白留下來,甚至是不用受到什麼處罰。
要說
原因的話...簡東光自顧自地笑了笑,照顧後輩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再者說了。
他從這個少年身上看到了他自已早就已經沒有了的風華意氣。
一想到這。
他就未免有些落寞。
我也老了啊...曾幾何時,我還能說出‘若能許我再少年,一兩黃金一兩風’這種話的人。
而現在...
這仇報了。
似乎...人生都沒有什麼奔頭了。
他想著想著咂咂嘴,感覺到了什麼地方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
藍瓶可樂!
“我靠,安陽,我好歹以前也是你的老大,你就給你之前的老大喝潔廁靈?!”
這一刻安陽終於說出了他老早就想說的那句話,“簡東光咱署裏都是藍瓶黨的,但你逼著我們喝紅瓶,我們早就忍不了了!!!”
簡東光頓時呲牙咧嘴起來,“你們給我等著,別讓我出去,要是等我出去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我全都不放過。”
安陽瞧著簡東光,頓時一樂,“你這b怪搞笑的。”
“我生氣了,我生氣了啊!!!”簡東光無能怒吼。
整個監獄裏麵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然而在快活中。
有人走了過來。
詩紫苑。
安陽頓時立正,“組長!”
“出去吧。”詩紫苑說。
“是。”
向著顧白走去,隔著鐵窗,站在顧白麵前的詩紫苑,審視著躺在躺椅上格外愜意的少年,“挺自在啊。”
顧白嘿嘿一笑,“那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現在好的一批啊。”
詩紫苑眯著眼睛,盯著顧白,“是嘛...我可是很不好啊,本來按部就班的,可以先調查,順著藍天這條線把有關係的家夥們一網打盡。”
“可惜有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家夥,直接來了手打草驚蛇。”
“現在整個治安署已經忙的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你說,這個憑空給我們增加任務量的家夥是誰?”
顧白眨眨眼,頓時指向簡東光,“我舉報,都是老簡指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