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王朝,到了桓靈二帝時期,朝綱混亂已至極,宦官的權利已經達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宦官專權,外戚幹政,矛盾重重,由此還爆發了“黨錮之爭”。
桓帝劉誌是被大將軍梁冀推上帝位的,對梁氏一族的擁戴,他心存感激。然而另一方麵,梁冀依仗梁太後在朝廷內外飛揚跋扈,特別是連親手迎立的漢質帝僅因一句“此跋扈將軍也”就被其毒弑都無所損害,劉誌怎敢輕舉妄動,更何況他的父親劉翼本就曾涉嫌謀取帝位而被貶,所以他對於外戚梁氏,可以說是感激中帶著恐懼,憂怨中帶著無奈。作為皇帝的劉誌,梁氏獨攬朝綱時常讓他感到失落與怨憤。梁太後死後,桓帝再也無法忍受梁冀的專橫跋扈,當身邊近臣太史令陳授被陷害致死,桓帝決心除掉梁冀,這是他執政以來第一次作出重要的決定。麵對勢大的梁冀集團,桓帝無奈隻能和身邊的宦官唐衡一起謀劃,而且是在桓帝如廁的時候才有機會秘密商議,這“如廁議事”不得不說是桓帝在梁氏專權時期的一個縮影。
在桓帝與唐衡等一幹宦官近臣的策劃下,展開行動,收回各種符節,然後派人包圍梁冀住宅,派光祿勳袁盱持符節收回梁冀的大將軍印綬,改封為比景都鄉侯。梁冀與妻子孫壽自知罪大惡極,當日雙雙自殺。又收捕梁氏、孫氏所有內外宗親下獄,無論老小盡皆處死。其他受牽連的公卿、列校、刺史、二千石的官員,死了幾十人。親朋故舊、賓客門生免官的三百餘人,以至出現了“朝廷為空”的局麵。至此,長期把持朝政,統治長達二十餘年之久的梁氏集團土崩瓦解。
按常理,此時二十八歲的桓帝應該有足夠的能力獨立執政,翻開東漢王朝曆史新的一頁。然而事實卻是,桓帝完全依靠更加腐朽的宦官勢力,使“權勢專歸宦官”。於是朝政依舊黑暗,社會依舊混亂,百姓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桓帝對誅除梁冀一族有功的人大加封賞,特別是宦官,從此以後,東漢政權又從外戚手中轉到宦官手中。
永康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漢桓帝劉誌死於德陽前殿。第二天,竇太後臨朝執政。
桓帝荒淫了一輩子,卻沒留下一個子嗣。年輕的竇太後及其父親竇武,把繼承人的年齡設定在少年段。劉宏是漢章帝玄孫,劉宏的曾祖父是河間王劉開,父親解瀆亭侯劉萇與桓帝劉誌是堂兄弟,劉宏是桓帝的親堂侄,當時隻有十二歲。於是,劉宏便懵懵懂懂地由一個皇族旁支已經落魄了的亭侯子弟,搖身一變而為萬乘之尊,即為漢靈帝。
漢桓帝留下的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社會。外戚躍躍欲試地準備統理朝政,宦官虎視眈眈地覬覦著皇權,士人的不平之鳴,遍野的饑民之聲,合奏成一曲悲哀的末世之歌。
靈帝年幼即位,由竇太後執政,如此竇氏一族又崛起為新的外戚集團,陳蕃、竇武等又起用了在第一次黨錮之禍中受挫的李膺、杜密、尹勳、劉瑜等,使之列於朝廷,參議政事,這也贏得了一定的人心。宦官一時失勢,但曹節通過靈帝乳母趙嬈及太後的身邊宮女,向太後獻殷勤,取得了太後的信任。竇武等欲除去宦官,卻因消息走漏演變成了一場宮廷政變,竇武、陳蕃身亡,竇氏一族很快被推倒,宦官集團取得了這場政變的勝利。靈帝被迫升任曹節為長樂衛尉,封育陽侯;升任王甫為中常侍。其他朱瑀、共普、張亮等六人封為列侯,十一人封為關內侯。於是“群小得誌,士大夫皆表氣”。這時開始,一直到靈帝死去的中平六年,整個靈帝一朝,都在宦官勢力壟斷之中。
宦官集團製造了第二次“黨錮之禍”,實行獨裁統治,極端腐朽黑暗。在政治上,挾主專權,任何反對或不滿他們的,就誣告陷害,或流放禁錮,或罷官下獄,或殺身滅族,無所不用其極;在經濟上,兼並土地,恨不得將天下所有良田美地、山林湖澤都據為己有,殺人越貨,********,與強盜無異;在生活上,窮奢極糜,揮金如土,引導靈帝荒**政。著名的“十常侍”便是這樣而來,他們甚至夥同靈帝在西園賣官,支配靈帝驅正扶邪,從而使得正常的統治秩序遭到破壞,社會矛盾迅速加劇,最後終於爆發了全國規模的黃巾大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