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成風被官差帶走之後。周青山在地上喘息了半天才爬了起來。又磕磕絆絆的走到了天黑終於回到了雞鳴村。周萍兒開門之後發現兄長滿身是血,趕緊把他扶到了炕上。聽周青山道清了由來,急的直擦眼抹淚,趕緊把家裏積攢的銀子找出來,數了幾遍卻發現隻有六兩多點的碎銀子。兄妹二人急的一宿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周萍兒就攙扶著哥哥四處借銀子。好不容易從四鄰八舍出湊夠了銀子,兄妹二人又趕緊趕路往鎮子走去。趕到衙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但二人怎麼哀求,牢頭就是不給開門,後來還是周萍兒機靈,塞給了牢頭十幾個銅板。牢頭終於把牢門打開讓周家兄妹進去探視成風。
雖然成風父母死的早,從小一個人過苦日子,但怎麼說也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如此大罪卻是從來沒有受過。電視上演的古裝劇裏的審訊犯人,雖然看的不少。確沒有什麼感覺,這次自己切身體驗了一把。才是真真正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昨天那四個官差把自己押來之後,二話不說就開始上刑。先把自己身上搜刮了個幹淨,然後把自己綁起來之後,棍子鞭子齊往身上招呼。身上的粗布衣服被抽的粉碎,一縷一縷的和著血水鑲進了身上的肉裏。哭爹罵娘的昏了好幾次。在自己覺的死成了一種解脫的時候。那幾名官差終於停了手,其中一個轉身出去拿了一張供紙,拉著成風的手在紙上簽了字畫了押。然後幾人就把成風扔進了一間牢房關了起來。
周家兄妹來的時候,成風正邪靠在牢房的牆角裏。遭此大罪,成風忽冷忽熱的發起大燒來。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好不容易抬起眼皮,發現了周家兄妹站在了牢門外。大喜過望,撲到牢門處,又想起自己遭的罪,委屈的嚎啕大哭起來:“青山哥!你可趕緊要把我救出去呀。再在這裏呆下去,我必死無疑呀。這裏麵跟本不拿人當人待呀。”
看著成風身上的傷,周萍兒也是心疼的拽著哥哥的衣服哭了起來。周青山趕緊安慰道:“小風,你在忍忍,錢已經湊夠了。我們這就去找那幾個官爺去把你贖出來。”
正說著,聽見牢門口傳了一聲大喝:“嚎什麼嚎。是不是鞭子沒吃夠。再嚎老子抽死你!”話音剛落,從牢門口轉進來幾條人影,細一看,正是昨天把成風抓進來的那四名官差。
周青山見了趕緊跑上前去,作了個揖陪笑著說道:“幾位官爺,我這兄弟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是我們拿來贖他的銀子。還請幾位官爺開恩。把我兄弟給放了吧。小的在這裏謝謝你們了。”說著又是連連的鞠躬作揖。
見周青山遞上的銀子,四名官差眼睛一亮,不過卻沒有伸手去接那銀子。帶頭的那位嘿嘿一笑,冷冷的道:“你兄弟?昨天我們已經訊問過了。他分明是通緝令上的欽犯王天寶。而且他自己也供認不誨,且簽字畫押。你竟然還敢說他是你兄弟?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青山聽了此話立刻嚇傻了。旁邊的周萍兒也是嚇的六神無主,跪在地上給幾個官差連連叩頭喊冤。
幾名官差相視一笑。那個帶頭的又說道:“不過嘛。我們看你們兄妹倒也不像為非作歹之人。這十兩銀子就當是你們兩個的保證金吧。如果以後查到你們兩個確實不是歹人。這銀子嘛再還給你們。至於這個王天寶,我們確是不能放了等下我們就要把他押往南陽郡的大牢了。你們有什麼話趕緊說吧。說完我們就帶人走了。”說完伸手牢過銀子,四人轉身走出了牢房。出了牢房四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尖嘴猴腮的官差說道:“大哥,這次可是那小子命不好。怪不得咱們兄弟了。誰讓上麵突然加了人頭稅。沒辦法了咱們也隻能拿他頂帳了。”
另一官差接口說道:“是呀,咱們這日子也是越來越難過了。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回事,自從請到了護國大法師之後。就增添了這項人頭稅,還非要我們定期向上麵交通緝犯。你說哪有那麼多的通緝犯讓咱們抓?而且真正的江洋大盜可不是咱們兄弟能抓的。為了不受罰,也隻能昧著良心去抓些普通人來頂帳了,你說咱們交上去的人都弄哪去了?京都裏有那麼大的牢房裝嗎?。”
“閉嘴!”那帶頭的大漢喝到,“陛下和大國師可不是咱們能議論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我們幾個也要跟著你掉腦袋。現在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咱們兄弟能有口飯吃能養活老婆孩子,就已經是祖宗燒高香了。至於良心,隻有活著才能講,死了誰還跟你講良心。再等一會讓他們告個別,咱們就提了那小子去南陽城。看在銀子的份上,路上咱們就讓他輕快輕快,不折磨他了。”
牢房裏,周家兄妹和成風抱頭痛哭起來。成風心裏縱然有萬般委屈,萬般無奈。也隻有認命起來。在周萍兒大聲立誓說要等他回來的哭聲裏。成風被四名官差押送出了牢房,踏上了南陽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