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攻趙?盟趙?(2 / 2)

忽然,燕王喜將王座的扶手重重一拍,大聲喊道:“既然諸卿問了,孤就明白地告訴諸卿!”說話間又端坐了自己的身子,卻因為肥胖的緣故,使得他看起來顯得極其扭捏。“孤初等大位,可那蕞爾小國趙國卻無人來賀,我大燕建國八百餘年,而它不過建國一百餘年,我大燕乃正宗天子血脈,而趙國不過一匹夫後人耳,孤實在受不了,年後要大征趙國,誰敢領軍?”說完怒發衝冠,根本不似先前頹廢樣。而樂間連忙說道:“王上不可!前些時候平原君便與老臣達成協議,兩國修好,可不過過去月餘,王上便要重開戰端,如此反複,實在非大國之道啊!”而此時劇辛也走上前,一拱手,說道:“老臣聽聞,君之辱乃國之辱,而我王初登大位,趙國竟敢如此輕視,老臣以為,對於此等國家,不必守諾,應該讓他們知道我燕山鐵騎的厲害!”樂間瞪著大眼,望著劇辛,厲聲喝道:“上大夫!你安能誤國?”劇辛也雙眼炯炯地望著樂間:“看來昌國君雄心壯誌不似乃父!”樂間卻一陣冷笑:“隻怕有人想要用燕國大軍成他個人名聲吧。”劇辛扭過頭,雙手一甩,負手而立,冷冷道:“論事不誅心,昌國君何須效那範雎一般。”樂間也扭過了頭,不再理睬劇辛,又對著燕王喜遙遙一拱:“趙國乃我大燕與強秦的主要屏障,兩國唇齒相依,攻趙則唇亡齒寒啊!請王上明鑒!”而劇辛也隨後說道:“趙國欺我大燕多年,百年來奪我土地甚多,趙國長平新敗,我王正可以將失地奪回,當年秦國商鞅不也趁魏國桂陵,零陵之戰新敗而出兵奪回河西之地,請我王明鑒!”

燕王喜此時卻露出了笑容,打著哈哈,虛扶了一下劇辛和樂間,說道:“兩位皆是我大燕肱骨,都說得有理,孤認為此事當改日再議,就這樣,就這樣,哈哈,哈哈...........”說完便起了身,兩邊的侍女左右扶著他,往後殿走去,隻留下一班大臣驚愕地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其實劇辛也有自己的打算,三十年前他與樂毅聯手使燕國大出天下,各國無不側目,疏忽三十年過去,他親眼看到燕國又回到了當年積貧積弱的日子,如何使他不痛心,更何況名士一生以功業立於世,若是不能使燕國再一次富強起來,死時有何麵目麵對老樂毅。自幾天前聽完雲瀾的一番說辭,他深深地感覺到秦國的可怕,也發覺了六國對於邯鄲守衛戰三敗秦軍的輕視。若是還沒有強大的實力,將來以何來抵擋秦軍,此時正好可趁趙國休養生息之時奪回當年的雲中之地和北方的林胡草原,然後再訓練新軍,雖說有些違反道義,可戰國之世皆以利為準則來進行國之邦交和征伐,想通了這些,劇辛便無所顧忌,可燕王今天的曖昧態度,卻又一次讓劇辛感到不解和疑惑,他在書房揣摩了半天,終是一無所獲。

“大人,大人,有客來訪。”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劇辛的思考。“不見,就說我有事,把他打發走。”劇辛有些不耐地說道。可報門的侍女卻繼續說道:“那人說是有重要事情找你,非你不見。”劇辛思慮了片刻,說聲:“把那人請到書房來。”

半盞茶的功夫,劇辛書房便多出一個穿著黑衣的壯漢,那人也不多話,直接對著劇辛一拱,麵無表情地說:“今晚黃昏時分,王上請大人王城一敘,告辭。”說罷,轉頭就走,隻把愣怔的劇辛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