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論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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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瀾此時心裏無疑是緊張,當他說出這句有感而發的話之後他就後悔了,然後此時趙霽一臉疑惑而專注地望著他,而那個老者雖然背對著他們,卻依舊等著這雲瀾的回答,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於是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和前世所學的知識,從地上站了起來,侃侃而談道:“在下敢問,列國之間爭鬥,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資源是什麼?”老者淡淡道:“人口耳,還有他哉?”雲瀾微微一笑,向著老者一拱:“老大人明鑒,就是人口。那敢問老大人,可知六國人口和秦國人口?”老者頓了頓“老夫隻知燕國人口,大約六百萬人。”而趙霽立馬跟上:“長平之戰前趙國人口八百萬上下,一戰之後,約莫六百多萬人。”雲瀾點了點頭,他努力回想前世的記憶,依稀記得秦王嬴政發動統一之戰是秦國人口基本與六國對等,於是一咬牙,繼續說道:“在下曾聽過往商旅說過,韓國人口三百萬上下,齊國人口曆經樂毅下齊後隻餘五百萬人左右,而魏國五百萬上下不差,楚國在山東六國中疆域最大,八百萬人當屬現在山東六國之最。”老者點了點頭“你說得基本無差,現在六國大都就是這麼多人,不過你可知秦國有多少人?”雲瀾負手度步著,隨後一停,伸出兩個手指,大聲說道:“起碼兩千萬人!”趙霽一聽,吸了一口涼氣,站起身來反駁道:“秦國蠻荒之地,豈有如此多的人口,瀾兄危言聳聽了!”雲瀾卻並沒有反駁,隻是靜望著老者的背影,此時老者再一次轉過了頭,目光炯炯地凝視著雲瀾,然而雲瀾也毫不退縮,堅定地與老者對視,倏然間,老者從地上也站了起來,皺著眉頭,與雲瀾麵對麵,厲聲問道:“可有憑證?”雲瀾盡管心中波濤洶湧,但依然強忍著內心的翻滾,他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評說天下大勢,而且是在一個看上去身份很是高貴的人的麵前,可內心的激動克服了他的緊張心理,盡管他知道他的言論對於對麵的這個老者起到了震撼的作用,可想要讓他認同,包括趙霽認同,依舊很有難度。

“好,在下為老大人和霽弟一一剖析。”雲瀾對著老者一拱,又對著趙霽一拱,掰開手術便算了起來。“秦自孝公始,任用商君變法,二十年乃大成。秦川隴西之地當時已有八百萬人天下皆知。此時商君收複河西之地和離石要塞,使黃河天險被秦國牢牢掌控。當時魏文侯打下河西之地時將此地當做魏地來治理,當時魏國乃天下第一強國,一千餘萬是天下公認的,河西當時少說有二百多萬人,裏麵不僅有秦人,還有魏人。惠文王時期,派上將軍司馬錯攻取巴蜀之地,占天府之國,從此西南地區盡歸秦軍所有,巴蜀兩國擁天險而少戰亂,多年休養生息,國雖弱而民多,四百萬人堪堪其數。”雲瀾頓了頓,掃視了一眼老者和趙霽,繼續說道:“秦武王在位時,雖則時間較短,可他卻通三川,取宜陽,遊鞏洛,若以地論確實不如巴蜀之地,可這是中原地區,華夏最富庶也是人口最集中的地方,兩百萬人不算多矣。到了現在的老秦王手裏,命白起功戰楚國,占領了郢都,楚國西邊盡數歸於秦國,三百萬人可有?而這幾個秦君在位期間都或多或少滅了許多遊牧部族,吞並了他們的土地和人口,所以二千萬人肯定不差!”

雲瀾一口氣說完後,覺得渾身發熱,而此時的趙霽和麵前的老者都顯得如此默默然。良久,老者才回過神來,靜靜地望著雲瀾,又是半天的對視。而趙霽心中卻排上倒海,他的父兄都死在了秦軍手裏,對秦軍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可聽到雲瀾述說完秦國的國情後,突然一股無力感湧了上來,堵在胸口出不來。刹那間,老者提過神來,又是厲聲一問:“六國高才無數,不說信陵君這種天下大才,就說每個國家都有煌煌大才,怎麼不能和秦國一戰?”雲瀾頗為無奈地看著老者,思索了片刻,再一次說道:“魏國曾有經天緯地之才,如商鞅,如範雎,可他們沒一個為魏國效力,何也?無識人之明,無用人之量耳。又如足下所說的信陵君,不照樣被魏安厘王束之高閣,身居高位而不謀其事。而齊國世人皆知現在是君王後的齊國,以不是齊王的齊國了,女人當政,鼠目寸光,豈能重用能士?現在齊國已經是東邊海蛇了。楚國就更不用說,自懷王之後,世族之爭可曾消停?昭,屈,黃,項四大家族鬥得不亦樂乎,楚國早已不是當年的楚國了。趙國本是六國長城,可自長平之戰後國力大衰,好不容易湊出二十萬新軍還得防範北方再一次蠢蠢欲動的林胡和匈奴。韓國就不用說了,早已被秦國打成殘廢了,昔日"勁韓"之名早已煙消雲散了”老者聽完後,負手而立,火光將他的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照的清晰可見,而趙霽則更是不知所言,隻能緘默不語,各懷心事。老者淡淡地問道:“你可曾漏掉一國了?”雲瀾心知老者要問燕國了,可雲瀾卻不知怎麼回答,老者從侍衛的裝束來看明顯是燕國的官員,而且明顯是身居高位的大官,如若一句話沒說好,就會落得一個亂議朝政的罪名,說不定便會身首異處。老子微眯著眼,似乎窺探到了雲瀾的想法,繼續說道:“你若是真有才華,便不因在此等小節斡旋,反倒徒讓人輕視。”雲瀾臉上一紅,立馬就是一拱:“在下謹受教!”於是又接著說:“燕國自召公奭建國已逾八百年,可謂是資格最老的諸侯國之一,可為何燕國最輝煌的時刻卻隻有三十年前樂毅連下燕國七十餘城,而其他時候卻默默無聞於諸侯之間呢?”雲瀾望了望老者。“接著說。”老者別沒有給雲瀾過多的言語。“是,在下認為燕國最大的問題便是迂政。”老子微眯的眼睛突然一睜:“何為迂政?”雲瀾朝手心哈了口氣,搓了搓手,望向旁邊依舊看著他的趙霽,“那便是與周王室同出一脈的王道之治。周,燕都是姬姓子弟,自周文王建國便提倡以德治天下,以王道治國。可進入大爭之世,如若還用此類方法治國,無異於等死,而燕國國君除開燕昭王外個個都用王道治國,這就好比一隻羊用食草的牙齒和老虎食肉的牙齒對咬,本來就比人家弱小,還要用遜色於他人的武器去於虎狼爭鬥,這就相當於羊入虎口耳,這便是在下認為燕國始終排於戰國末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