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昊然提醒之前,景毅已經清醒過來。顧不得撲麵而來的熱浪,景毅迅速將四顆鳥蛋收進儲物戒指裏。這儲物戒指並不是什麼稀有的東西,隻要是神啟期的修士都可以煉製,但是儲物空間的大小卻是由煉製者的修為決定的。
景毅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雙腿一蹬,身體順勢就從黑色樹木上翩然落下。此刻也顧不得形象,隻知道不停地向前跑著。
方昊然雖然還看不見火靈鳥的身影,但陣陣熱浪已經將方昊然的頭發烤得微微卷曲。聞著頭發被烤焦的味道,方昊然毫不猶豫地捏碎握在手中的保護符。隻見那保護符被捏隨後化作一片片白色的光雨向遠處飄去。
在距離兩人數十裏外的某個地方,依山而建的建築群被一座龐大而又精密的符陣籠罩著。在符陣的表麵時而閃爍著絢麗流光,時而又跳動著古老的符文。若是有人靠近符陣,便會發現這些不時閃爍著的流光抑或是頑皮跳動的符文,竟都是隨著人類心跳的搏動而起伏著。這一切無不為這符陣平添了一些神秘的氣息。
透過符陣,依稀可以看見這座山高達千丈且被朦朧的白霧纏繞著。山上蜿蜒著一條條寬闊大道。每條大道又通向一座座高屋建瓴,這些房屋無不是精雕細琢。更有一座座亭台樓閣穿插其間,亭台內隱約可見嬉戲玩耍的童子,撚棋待定的老人。彌漫在山中的白霧更將這一切襯托的好似世外桃源。
山頂似乎被一道絕世劍氣斬去掉了山尖,留下的是一塊方圓兩百丈的平地。平地上由青石鋪地,且平地兩邊種滿了鎖靈竹。這是一種讓靈氣聚集不散的靈竹,端得是珍稀無比。青色的石磚,綠色的靈竹,白色的靈氣,讓周圍的一切顯得幽靜而又安謐。
拔地而起的一座殿宇讓山間原本美輪美奐的房屋顯得是如此的暗淡無關。此殿宇高約二十丈,長約五十丈,最引人注目的定是那屋頂上方金光閃爍的三個大字:議事殿。屋頂用寶貴的清靈石鋪就,屋簷上的結構堪稱精密,縱橫交錯卻又井井有序。殿宇大門高達十丈,站在麵前的普通人不免會感到自身的渺小,四周的窗戶八麵玲瓏,早晨第一縷陽光可以輕易的照進屋內。整座殿宇被漆上暗紅色,顯得莊嚴而又肅穆。
山下的平地被一條寬闊的河流分成了兩半,河裏金光閃爍,那是黃金魚在跳動;河邊靈氣翻滾,那是仙鶴在戲水;河岸柳絮飄蕩,那是銀鳥在振翅欲飛。不僅如此,河流兩岸的土地裏還種植著年份久遠的藥草並養殖了美味且神力驚人的動物。
一陣光雨乘著風飄過了河流來到了議事殿內。殿內麵對麵坐著兩排年齡大小不一的修士,在他們上方端坐著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此男子虎頭燕頷,蒼髯如戟,雙目開閉之間似有雷電閃爍,端得是威猛無比。這男子正是方昊然的親爹,方烈。
方烈看著由光雨組成的鏡像,裏麵赫然顯示著狼狽的方昊然兩人。隻見兩人衣衫破裂,氣喘籲籲,雙目之間滿是恐懼與慌亂。
他開口道:“方昊然這臭小子還真的去惹了這火靈鳥。最初他去藏寶閣偷迷獸符與寒靈甲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本來以為這小子沒這個膽子,現在看來,倒也有我當年的風範,哈哈哈。”方烈的聲音猶如洪鍾,震得在座的幾人差點心神不穩。
此時,坐在方烈左手下方的另一中年男子站起來身,看相貌與方烈頗有幾分相似,不過身形較為瘦削。但他的眼神甚為明亮,一般人不敢與之對視。這便是方烈二弟,方若星。
他拱了拱手對方烈說道:“大哥,昊然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鬆鶴上人已經過去了,看來是沒甚大問題。”
方烈笑了笑,回道:“讓這小子吃吃虧也好,省得他一天隻知道玩,把修煉這事都快拋到雲霄九外去了。”說完臉上便閃過一絲憂慮。
方若星對麵站起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此人身著玄衣,相貌與方烈二人有些相似,不過那筆挺的鷹鉤鼻透露著一絲絲陰險的味道。
他對方烈說道:“大哥,這景家小子也在,要不然咱們。。?”說完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方若星將青年的動作看在眼裏,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微微歎息,三弟做什麼都太心急了。不然這一次也不會。。。
方烈擺了擺手,說道:“三弟,此事不用著急,景家既然敢對我們動手,那想必他們也做好了被我們吞並的準備。”說完便笑著示意方海鷹坐下。
方海鷹答了聲是便坐了下去,不過眼神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與怨毒。
另一邊,方昊然兩人已經靠著樹坐下,他們的身外正籠罩著一個白色的防禦型符陣。一個鶴發雞皮的矮個子老頭正站在他們麵前與火靈鳥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