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深處的某個地方,古木聳立,毒辣的陽光甚至不能完全穿透濃密的樹冠,隻能投下細細的疏影,似乎在和古樹發出無聲的對抗。
不遠處,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在密集的樹幹上不停地飛躍著,其靈活度甚至超過了一般猿猴。定睛一看,正是方昊然與景毅。雖然兩人修為不高,但在粗壯密集的樹幹上靈活奔走對於一般修士來說都不是太大問題。
前麵的一道身影正是景毅,仔細一看,他神情一臉輕鬆,但他身上的粗布衣服都已經被割出了粗細不一的傷痕。對於鍛體中期的他來說,這種長途奔襲當然輕鬆,但是靈氣護體與飛行都是神啟高手才能施展的道法。
而落後的方昊然,臉上已經布滿的細細的汗滴,衣服上的裂口顯然也比景毅的多,他喘息道:“阿毅,咱們歇息會。”說完不等景毅回答就跳落在潮濕的地上。
景毅此時也已停留在地上,雖然他知道方昊然修為不高,但也忍不住提醒道:“昊然,雖然你境界不足,但你不能連這點毅力都沒有啊。
方昊然打了個哈哈,說道:“阿毅,我這不是累了想下來喝口水嗎?”說完還做了一個握著水瓶喝水的姿勢。
景毅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也知道方昊然從小就懶,做什麼事都是兩天打漁三天曬網。隨即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說道:“本來我爹要我修煉一段時間再出來的,這次要不是你叔叔來我家議事時偷偷告訴我你找我有大事,我還真不敢偷偷跑出來。快走吧,待會回去晚了我會被發現的。”
“好吧好吧,你膽子怎麼那麼小,走吧。”方昊然撇了撇嘴不屑道。說完便起身向前走去。
大約一個時辰後,方昊然兩人眼前景色豁然開闊。
景毅看著眼前的景色驚歎道:“沒想到,在這麼密集的森林裏竟然還有這樣一塊空地。實在沒想到”說完嘴裏還不停地發出嘖嘖的感慨。
不過如果方昊然第一次來這裏也會為這裏的情景感到驚奇。
兩人麵前,赫然出現一片方圓百丈的黑色空地,空地好像是在一夜間被高溫火焰燃燒殆盡,地麵竟然看到一絲一毫的綠意。空地中心筆挺的佇立著一顆粗約五丈,高約百丈的巨大樹木。樹木通體黑色,與周圍蒼翠的景色相比顯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樹木渾身光滑,沒有任何枝幹,卻又在頂端長著遮天蔽日的樹冠。在樹冠中心,一個大約三丈的橢圓形的火紅鳥巢靜靜地躺在樹冠中心,周圍的葉子隨風飄蕩,似在為鳥巢擋風遮雨,又好像在輕輕地撫摸著鳥巢的鳥蛋。
百丈外的方昊然兩人隱約地看見鳥巢中冒起一角紅色,頓時驚喜不已。“阿毅,鳥蛋,鳥蛋啊!”方昊然的聲音都已經變得有些顫抖。
景毅此刻眼中也已經充滿了驚喜,他說道:“昊然,咱們趕快行動吧。你祭出迷獸符,我上去拿了鳥蛋咱們就撤。”
就在此時,方昊然竟搖了搖頭指著黑色樹木頂端的樹冠說道:“阿毅,那火靈鳥棲居的樹木上已經長出了樹冠。”
景毅此時才反應過來,他怔怔地看著樹頂那抹綠色,心像沉入了湖底。據族中的典籍記載,這神啟期火靈鳥棲居的樹木應是通體黑色,無任何枝幹更不要說樹冠了。如果說長出了樹冠,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隻火靈鳥已經快突破到拓原期了,它對自己身體裏火焰的控製已經要達到隨心所欲的境界了。拓原期,是所有修煉者的第一道門檻,就是這道門檻,會讓許多自負天資橫溢之輩永遠也跨不去。但隻要一旦跨過去,是從內由外的升華,一施法動輒劈山斷水,並由此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修士。
但看著鳥巢中的鳥蛋,方昊然的心裏依然蠢蠢欲動,他從小天不怕地不怕,雖然拓原期讓人恐懼,但這隻火靈鳥也隻是一隻腳跨進去而已。
他咬了咬牙,對景毅說道:“阿毅,事不宜遲,這深山裏不僅有火靈鳥,還有更多恐怖的生物,咱們趕快動手。”好像似為了應驗他的說法,深山裏麵傳來了令人簌簌發抖的吼聲,好似聞到了美味要吃掉兩人。
“昊然,要不算了吧,這火靈鳥的修為實在是太恐怖了。而且此處妖獸眾多。”景毅依然憂心忡忡。
“咱們已經來了,就這一次機會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說罷方昊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塊隻手可握的圓潤玉石,這玉石表麵發黃,通體透亮,裏裏外外刻滿了古老而又複雜的咒文。說到這裏,其實這玉石隻是一種載體,將符陣刻在其中可以讓低境界或者非符咒師的修士使用。而高境界的符咒師根本不用什麼載體,直接口念出的符文威力甚至可以焚天煮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