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與宣王府通過信兒也知曉蕭珒的確將沈亦歡的話聽入耳中,這些事情上頭並未說要隱瞞,隻是她偶然聽得幾句閑言似與謀反有關,既然王爺交代不讓主子踏出城門,必然有完全的法子,她隻將自己確定的事情一一道來。
“回主子,今春微雨降水並不太多,所得消息為朝中決策一如往昔,但王爺聽您之言很是重視,萬不可不必憂思過甚,洛陽水庫穩妥的很,就連您說太行山脈一事主子都有細細查看,隻是近來忙於戰事故而有些鬆懈。”
沈亦歡心神難安,她仍不放心追問道:“哥哥可有消息了?梁王與睿王可有什麼異動?阮姐姐一意孤行去了前線,陛下定然會覺得這是抗旨不尊,更何況她調養一隊女軍,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南星看沈亦歡居於坐上,指腹不住摩挲杯身,一手在袖中緊攥,麵上沉若深水,不敢遲疑垂首回道:“目前得到的消息隻知二少爺到了蜀南驛站,王爺的人慢了一步就錯過了機會,不過循跡而去定能得到消息;梁王如以往一般隨侍陛下身側處理雜務,睿王還是一副閑散的模樣,現在在大理寺做一閑職。”
朝中她一女子也插不上手,所做之事少之甚少,父親應當還不知道二哥已經去了西南邊陲,這事情還是替他遮掩一下為好。
“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我再好好想一想。”
南星起身後出了屋門,吩咐素問為她煮一碗安神茶來,否則憂思過甚傷身。
西境滇藏境內呈月國與大齊一向交好,茶馬古道興盛往來商販不絕,通商興百姓,皇城滿盆缽,原本荒涼的西境也逐漸因此富裕起來。
半月前,呈月國忽蘭王子率領夜涼騎兵偷襲南境隴城,城內士兵無力抵抗,盡數被殺。焚燒店鋪大肆殺戮城中百姓,一紙戰術陳列而上,承玄帝當即拍案怒罵。此次宣戰,究其緣由還是呈月國不滿大齊苛捐雜稅甚多,入境困難,呈月國民怨沸騰不滿朝廷加壓於商戶,引起不少反抗,這才使得呈月帝君出兵一站。
太子諫言,應戰而猛打,意圖收複昔年被呈月國占據的西境三府,若能連通滇藏一脈,其所產高山藥材與騾馬毛皮,定能使得大齊國力更加富強,承玄帝聞言心中大喜,其前三輩帝王皆欲收攏西南,如今機會就在眼下,當即應允顧侯掛帥而出。
此時尚為春日,空氣中還飄灑著霧雨紛紛。以橫斷山脈為界,大齊軍士齊聚此地,因多數將領為孟將軍親自訓練而成,故而高原反應並無大礙。顧侯征戰數年,赫赫威名顧家軍更是驍勇善戰,諸多困境非能困住大齊數萬軍士,反而士氣愈發嘯飛而上。
齊軍於西疆駐紮大營,烽火四起,身著甲衣的士兵們列陣爭氣而過,銀龍紋上蕭字大旗迎風招展,就連烽火台下層疊堆積起的長條柴堆也是井然有序肅穆威嚴,彰顯大齊軍威。
大營外三十丈便是一片密林,將士隱在林中,又在山穀中,十分隱秘。再往深處尋就,隻聽蔥綠叢林內傳來將士騎馬行軍而過的聲音,灰藍色盔甲上寒冽層光而過,兩列鐵騎並駕奔馳而來,領頭的那人白羽藍盔,身披灰藍色朱雀戰袍,赫然是從京中私自隨行的蕭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