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軍武助理,砸窗戶玻璃這種事情,自然屬於破壞他人財物的性質。但是,法律怎麼懲罰?還沒有具體規定。
“按照通常的做法,就是讓砸窗戶者向受害者賠禮道歉,然後,將窗戶修複一新就是了。何況,這個具體砸窗戶的人是刁勝,不是李順。按照治安條例,連拘留都不夠。”
“怎麼?李順幹了這種事兒,法律上就沒有懲治他的辦法?”梁軍武覺得心裏十分不平衡。
“軍武助理,你的心情我們理解。不過,我們公安局,是要按照法律辦事兒的。稍有過份的舉措,檢察院就會找我們算帳的……”
“好的。既然隊長這麼說,就請你們依法處理好了。”梁軍武覺得自己不能人家為難,就不再說什麼了。
“好吧。軍武助理,即使這樣,按照規定,我們也要將李順帶走,到我們那兒接受一下詢問。”
“那就請便!”梁軍武想,隻要警察將李順帶走,這對他也算是一種懲罰了。
巡警隊長告辭了,處裏的正常工作開始了。
不一會兒,基層單位辦事的人事員來了,幾個人也就按照業務分工,各自忙碌起來。
一接觸具體業務,幾個人不同的工作風格就顯露出來了。老寇默默無聞地坐在那兒,處理問題老練、穩重,雖然有時也拒絕下麵的申請,但是交涉之後,對方也能接受。
基本是平安無事。簡約那兒,都是申請指標的。簡約一個巧嘴巴就不停地發表著議論:你這個單位不行啊。超編了怎麼還申請指標?你這個情況我們不能受理。
你就是找領導也不能辦。話說的霸氣、強硬,似乎是個說一不二的女王一般。倒是梁軍紅,一邊看文件,一邊注意兩個部下的工作方式,遇到產生矛盾的地方,就過去緩解一下矛盾,研究一下處理辦法,實在緊要的問題,就來請示梁軍武。
看來,處裏的一切都走向正常了。梁軍紅批評了簡約和老寇的遲到,火氣好象是發出來了。那個要簡約做深刻檢討的想法,也許是自消自滅了吧?
計劃處這兒正忙碌的紛紛擾擾,就聽見後樓人才中心那兒好象鬧起了一場軒然大波,聽到動靜,前樓的機關幹部就紛紛跑到窗口去瞧熱鬧:
就見兩個身材魁梧的警察將李順架起來,要帶走他。但是,這時,人才中心主任趙壯誌出現了。
看到李順戰戰兢兢的樣子,他就上前攔住警察:“喂?怎麼回事?憑什麼把我的人帶走?”
“昨天晚上我們抓住了一個砸人家窗戶玻璃的人,這人供出,此事與李順有關,我們要帶回去詢問情況。”說完,兩個警察都出示了證件。
“李順,怎麼回事?”趙壯誌瞪大眼睛問道。
“主任,砸窗戶的事兒,與我無關!”李順看到趙壯誌,頓時有了幾分仗義。立刻喊冤叫屈了。
“哼哼,有人供出他,你們就可以隨便的抓人啊?這事兒,為什麼不向我們組織溝通一下?現在,他正忙錄用幹部的大事呢。”
“這事兒,我們隊長已經與你們領導溝通了。”兩個警察立刻解釋。
“與我們領導溝通了?我怎麼不知道?”趙壯誌眼睛瞪得更圓了。“請問,你們找的是哪一位領導?”
“主任,我們找的你們局長助理,梁軍武!”這時,巡警隊長立刻上前交涉了。
“局長助理?算個屁領導!”一聽到局長助理幾個字,趙壯誌頓時火冒三丈,出口不遜了,
“本中心是獨立核算的縣級事業單位,除了局長、局黨組,誰也沒有權力對我們發號施令!更無權幹涉我們的內政!如果你們抓人,請先過本主任這一關!”趙壯誌雙手背過去,兩腳不叉,蠻橫地擋住了警察的道路。
“趙主任,你是領導,應當配合我們工作。”巡警隊長畢竟是有經驗的。這種事兒想必是見得多了,就沉住氣,冷靜的提醒對方。
“我說了。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休想從我這兒抓人!”趙壯誌大聲地喊叫著,聲音傳遍了樓層上下。
軍紅與簡約看到這兒,覺得此事牽涉到了梁軍武,立刻跑回屋子裏彙報。
其實,從後縷的喧鬧聲傳過來,梁軍武就靜靜地聽著……
他知道,這個趙壯誌發飆,衝的不是巡警隊,而是他梁軍武,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衝的人事局。
自從來到人事局工作,梁軍武在各種場合聽到了不少同行對人才中心的議論。知道這幾年各地人才中心通過自己的運作,他們的權勢已經幾乎要與人事局並駕齊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