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非常清楚地知道她有多大本事，這讓她感到很丟臉。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小聲說，快速眨著眼睛。
“沒關係。”淩雪說，“我們坐下來吧。這聽起來是個好主意嗎？”
“嗯。”伊人抽泣著說。
淩雪把她帶到吧台，訂了一個私人包間，讓伊人坐下，硬塞給她一杯熱茶，握著她的手直到她不再顫抖。
“你需要什麼？”淩雪輕聲說，“我不知道你需要什麼，就沒法幫你。我了解這個地方。我能幫你——我需要你相信我。你能做到嗎？”
這一切都是個糟糕的主意。來這裏是個糟糕的主意。這個整個計劃，這次潛入……
她應該閉嘴，離開這裏，然後燒掉那本該死《地獄密碼》再也不踏入下城一步。
“我需要惡魔的肉。”然而她的嘴卻說道。
淩雪聞言愣住了。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
她在做什麼？！
她認識淩雪還不到一天。如果她哥哥發現了，如果她父親發現了……
“你確定嗎？”淩雪終於問道。
“我需要它。”伊人喘著氣說，“求你了。求你了。你能幫我嗎？”
“……嗯。”淩雪慢慢地說，“嗯。我可能有辦法。等你哥哥比賽結束後，我得和我在邪教裏的朋友談談。”
“你為什麼在邪教裏有朋友？”
“每個人在邪教裏都有朋友。”淩雪不耐煩地說，“他們在貧民區占了三分之一的人口。我以為我們已經過去了這個問題——還是你也想搜我的包？”
伊人感到一陣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
“噓。你不用說話。喝點茶吧。”淩雪歎了口氣，“你現在腦子不清楚。我們看你哥哥比賽吧，我去後麵和我的朋友談談，看看我們能做什麼。好嗎？”
“好。”伊人嘟囔著說。
沐陽走進拳擊場，對手是一個體型是他兩倍的人。
他是這場的重頭戲，觀眾們像獵犬一樣狂吠著。
他甚至讓那兩個暴徒也興奮起來。他像個紳士一樣打敗了對手——在他頭上敲了幾下，然後把他勒暈了。
伊人很失望。她想看有人的牙齒被打掉，但沐陽就是這樣。
他慢悠悠地走過來，微笑著。他們在他背上披了一件假獅子鬃毛外套。即使在這裏，他也忍不住要當那個該死的英雄。
“我表現得怎麼樣？”沐陽喘著氣說，拉下了麵具。
“很棒。”淩雪說，然後他們就在她麵前深情地長吻起來，好像是在故意氣她。
分開後，淩雪說：“你能陪陪她嗎，親愛的？我得去拿點東西。”
“當然。”
他們在小包間裏坐下來，喝著茶。
“你覺得這裏怎麼樣？”沐陽笑著說。
“我討厭這裏。”
“哦。”
尷尬的沉默籠罩著。
“但我打賭你肯定很喜歡這裏。”伊人的聲音虛偽地輕快起來，“這裏的每個人都喜歡你。就像上麵的人都喜歡你一樣。”
“我是說……這裏的人可能很粗魯。但我喜歡這裏的真實，這裏的原始，我想。這是一種不錯的改變。不過很抱歉這裏不合你的口味。”他喝了一口茶，“你沒事吧？”
“很好。”
尷尬的沉默又回來了。
“我在比賽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我隻是像往常一樣讓人討厭。這就是我的名聲，不是嗎？閉嘴，讓我喝茶。”伊人說，真希望這是酒而不是茶。
淩雪撥開珠簾，把一個沉重的東西扔在桌子上。一個鋼製的手提箱，微微冒著霜氣。
“不多。”她說，“但我拿到了。”
“等等。”伊人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