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起來哽咽了。
“不！”伊人絕望地說。“不——留下吧。求你了。我希望你在這兒。”
“你真的希望我留下？”公主吸了吸鼻子。
“當然！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害羞的小微笑。我喜歡你的體貼、勇敢和善良，我一直這麼安靜的原因一半是我太緊張了說不出話來，另一半是我太激動了說不出話來。實際上，比例不是一半對一半，更像是四分之一對四分之三。我能不能親親你，我要瘋了。”
這是伊人腦海中的獨白，她希望自己至少有勇氣說出前麵一點。但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卻是：
“嗯……”
“哦……”公主說。然後伊人意識到自己有多不體貼。
“我是說……如果你有空的話，當然……如果你之後還有別的事情……”
“不！”公主尖叫道。“一點別的事情都沒有。我很想留下。”
伊人覺得自己終於鼓起勇氣能說出完整的句子了。
然後公主對她露出那害羞的微笑，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盲人第一次看到陽光。
“嗯。”她說。
“看。”公主輕快地走下過道。她似乎突然又有了活力。“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劉夢的這篇論文……”
伊人想出了一個應對辦法。
她不需要說太多……
她可以像個白癡一樣微笑、點頭、
或者說“哦”。
如果這能讓公主開心，她當個白癡也沒關係。
而公主看起來確實比她沉默沉思的時候開心多了。她很難理解公主在說什麼；她被公主嘴唇的細微動作分散了注意力。
她真的要瘋了。
“還有這個——哦？”公主在一堆滿是灰塵的棕色書籍中發現了一本用有裂縫的紅色皮革裝訂的書。“我不記得這裏有這本書……”
她把書拿出來。“《地獄密碼》。”
“等等，什麼。”
伊人立刻拿過書。“絕不可能！”
“這是什麼？”
“我能看看嗎？”
“當然。”
她快速翻閱著書頁，瀏覽著文字，懷疑地看著圖表皺起了眉頭。
當她看到一半的時候，她的皺眉從懷疑變成了困惑。當她快看完的時候，她瞪大了眼睛。
她隨意挑了一個公式，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想象著顏色和形狀。
“絕不可能。”她又小聲說。
“什麼？”
“這應該是一本失傳的書。”伊人小聲說。“我以為所有的副本都被銷毀了。”
這是有意為之。
有一個古老的傳聞，很久以前就被駁斥了，一直困擾著古老的煉金術文獻記錄，說惡魔和人類曾經是同一個物種。
是一次煉金術的意外把他們分開了。而《地獄密碼》，一本神秘的失傳書籍，據說就是那座橋梁……
因為幾千年前一位人類皇帝把所有的《地獄密碼》副本都燒掉了，所以沒有人能證實這一點。
即使現在它也被禁止了，但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關於《地獄密碼》是否存在還存在著激烈的爭論。
她手裏的這本書很可能是一本贗品。如果是，造假者至少也是一位大師級的煉金術士。
它有一點真實性的味道。
惡魔的生物學在一個關鍵方麵與人類有著根本的不同：他們沒有核心。
他們把力量儲存在肉體中，因此他們的身體就是力量的源泉。
一個有雷電屬性的人類可能會從雲中引來雷電或者向敵人投擲電球；
一個有雷電屬性的惡魔會揮舞著帶有雷電的拳頭，用被氣加速得像閃電一樣的四肢移動。
不知怎麼的，他們發現了一個人類不知道的秘密：沒有核心如何使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