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揚努力地辨認這個說話的女孩兒,終於還是認出了她。
“你?聲音很熟……哦……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張教授的學生安姌嗎?你怎麼在這裏?難道你也被他們當成美國特務被抓起來了?哈哈,這世界真有意思!”
“唉,我可是為了救你才被他們當成你的同夥被抓的。對了,他們為什麼說你是美國特務呢?”到現在為止,安姌一直在替陸揚辯解,但是卻不知道陸揚為什麼被人冤枉。
陸揚鼻子哼了一聲,眼睛看向兩個女警和男警,“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跟我的實驗有關。”
一聽說陸揚的實驗引來這麼多的警察,安姌就非常有興趣知道他的實驗到底做什麼。
“實驗?你在做什麼實驗?不會是和電腦有關吧?”安姌問道。
陸揚擺擺頭,自己的實驗是絕對保密的。想起自己在實驗前和一個名叫智慧老人的網友聊天時,他警告自己,在投入使用前,一點風聲也不能泄露。
“你是不是來勸說我動手術的?”陸揚蒼白的臉上,忽然笑了一下,改變話題,問道:“現在別勸了,我看能活著出去,也是件難事兒。不過,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吃虧的。我會證明你和此事無關的。”
安姌沒想到這個時候,陸揚還擁有那麼一點點大男人主義,要為自己挺身而出。心裏一震熱乎,忽然想起他的話,敏銳地察覺到機會。
“哦?難道說,要是活著出去,你就答應上手術台,開顱摘除腦瘤?”
“不!除非我死了,沒有人能給我開顱!唉,真是世事難料。我本想這就投身報效祖國的,誰知道還沒有行動,就被當成祖國的叛徒被抓起來了。天大的諷刺呀!”陸揚一臉的無奈,眼睛看著鐵皮的車廂頂部,長歎了一口氣。
“唉——”
看著陸揚這副樣子,安姌忽然覺得這時的陸揚很感性,一點也不像在醫院時那麼倔強、那麼不近情理。
“嘻嘻,沒那麼悲觀!你放心,隻要你是清白的,他們絕對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安姌的話音剛落,囚車忽然一個緊急刹車,車廂裏的四個警察有兩個人因為沒有注意,腦袋重重地撞在車體上,發出隆隆的聲響;另外兩個,一個撞到安姌身上,疼得安姌嗷嗷直叫;另一個撞在前麵的夥伴身上,差點沒有將夥伴的耳朵撞聾!
反而陸揚被固定在擔架上,沒有任何損害,僅僅隻是手腕被手銬拉扯這很疼。
這時,就聽車外想起雜亂的叫聲。
叫喊中,一個大嗓門的男人吼道:“什麼人敢攔截囚車?快點閃開,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不客氣還是我不客氣?”另一個威嚴的聲音反擊道。
安姌聽到後麵的聲音,差點沒有蹦起來,晃動的手拉得手銬嘩嘩之響。
“陸揚,救我們的人來了!”安姌說著,對身邊和對麵的警察道:“哼,你們等著巧吧!你們敢打我,我要讓你們加倍奉還!”
警察對她一呲鼻子,鄙夷地瞪了她一眼。心說這個美女也真是太天真了!這世界敢劫特警隊囚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進大牢了。看來黃局長真有先見之明,果真引來了他們的同夥。這次押解囚車有近50人,正好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解救?做夢!送上門的菜!”一個警察不屑地說道。
安姌一仰下巴,高傲斜了他一眼。真是懶得和這些粗人計較!
“救我們的人?誰敢攔囚車救人?這可是犯法的!”陸揚家人沒有做官的,更沒有敢打警察、劫囚車的江湖漢子,來的人自然不是來救自己。唯一一的解釋就是那些人是來救安姌的。
忽然間,他覺得安姌很神秘,不僅是因為她和自己年紀相仿,就已經讀上了醫學博士;而且因為她有一幫敢劫囚車的人做靠山。
……
車子外,這裏是距離大北營還有三公裏的北海路轉彎處,四輛軍用卡車攔住了囚車車隊前進的方向。
車上車下,一百多名赤龍特種兵手持突擊步槍,占據有利地形,包圍住囚車隊伍,嚴陣以待;
在四輛卡車車頭上,還架起了四挺重型機關槍,槍口直指中心的囚車。
警察遇到了兵。
都有武器,但是四十幾個警察看到眼前的情形,除了他們的隊長,其他人連車都不敢下。
那可是正規軍,那些輕重火力絕不是為了嚇唬人才帶來的。
軍令如山倒,隻要開火命令一下。黑洞洞的槍口一秒鍾也不會停頓,當即就會噴出洪流般的子彈,將這些警察打成蜂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