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設計這個局的是哪一邊,無論設計這個局是為了試探、迷惑、拖延還是直接是個殺戮的陷阱,那麼兩邊都不吃虧啊,現在她隻要需要確定這個信息的真實成分,她需要確定這個被稱作小鹿的女孩究竟是不是她要尋找的純血祭品。
“你……不相信嗎?”加百列看著她沉默的表情,低低地問。
幽夜神秘地笑了一下,暗紅色的眼睛看著她的臉。
“現在首要的不是我想不相信你的問題。”她的笑容透著陰沉的色彩,“而是要麵對……”
她沒有說下去,因為不用說下去了,她看著加百列的身後微笑,首要麵對的已經出現了。
加百列有些不解地轉過頭,在看到身後站著的人時,瞳孔放大了。
“姑姑……”加百列咬著牙,語調微微顫抖。
貝列冷冷地看了加百列一眼,慢慢地向前走,在經過她的時候狠狠地把她推到一旁,兩個大神司突然出現,一左一右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姑姑,”加百列掙紮著,“……不要。”
貝列沒有理睬加百列,她的眼睛看著幽夜,冰冷傲慢。
“遠道而來的客人,遠道而來的魔法師。”貝列看著幽夜說,“請問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幽夜沉沉地笑了一下,“隻是送一個被大霧混亂了方向的小女孩回家而已。”
“哦?”貝列冷笑了一下,“請不要犯下說謊的罪孽,尊敬的魔法師。”
“說謊是罪孽?”幽夜也冷笑了一下,淡淡的語調意有所指地說,“那麼某些人已經罪不可恕了。”
貝列的臉僵硬地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狠毒。
“我知道你想幫助那該死的小女巫!”貝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恢複鎮靜的外表,“你不能幹涉我們維斯梅小鎮的事情,你也沒有資格幹涉。”
“幹涉?我已經身在其中了,不可能置身事外。”幽夜依舊冷笑,語調還是淡淡地,“而且,即使她是個女巫,那又怎麼了?那又怎麼樣呢?”
整個空氣猛地振動了一下,無比詭異地波動了一下,然後漸漸平穩起來。
這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幽夜微微地蹙著眉尖,現在卻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看到貝列的臉完全沉了下來,然後換上了一種慈悲端莊的憐憫神態。
“既然這樣……我不得不……”
“姑姑!”加百列突然尖叫起來,掙紮的越發劇烈,“不要!”
貝列無視加百列的尖叫和掙紮,她慢慢地伸出手,低聲念了一句什麼,然後,四周的牆壁有什麼東西努力破出地顫抖起來。
幽夜冷冷地笑,那些東西還沒有出來她就知道是什麼了?那是——屍體。
看樣子自己應該選擇消失在他們視線中一段時間了呢,沒有了她這個最大的阻礙,這樣貝列的計劃才會更加迅速完美地進行。而潛伏在黑暗之中,對她也比較有利。
幽夜淡淡地笑著,在加百列的尖叫中任由那些破出牆壁的屍體把她拖進黑暗之中,然後,留給貝列一個陰森詭異的神秘笑容。
這是一個黑暗的地方,索米微微皺著眉,看了一眼照明用的水晶球,抓著但丁的手沒有絲毫放鬆力道。
但丁的出現自然引起一片戒備和懷疑,但是在索米壓迫性的眼神和但丁淡然地宣布知道最後的罪惡之源在哪裏時,一切都壓製緩和了下去。
或者暫時的壓製緩和下去了。
如果就像化名叫做“丹尼”的但丁所說,那個一小女孩麵貌出現的罪惡之源最可能出現的地方有三個,其中一個就是索米一開始“進去過”的鐵門後麵。
現在索米和但丁,以及兩個上次和索米“合作過”的避難所的男人。
眼前的景象和之前幻覺不知道什麼中見到的一樣,那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色,絕對的黑暗之中。
這種黑暗透著一種鑽入骨髓的冷氣,讓人不自覺的恐懼和發抖,雖然有著照明用的魔法水晶球,水晶球溫暖的橘色光芒籠罩著他們,但是似乎也驅趕不了這種黑暗和寒冷的感覺。
不過索米和但丁沒有受到這種黑暗和寒冷的影響,反而那兩個男人一邊發抖一邊疑神疑鬼地邁著無比小心的步伐慢慢跟著他們。
索米冷笑了一下,眼中透出毫不掩飾的輕蔑嘲諷,轉向但丁的眼神有些深沉。
這些黑暗和寒冷自然對她起不了什麼作用,這類的環境她接觸得多了去了,隻是但丁也不受影響,一點害怕或者冷的跡象都沒有,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懷疑戒備啊。
先拋開這些問題,遊戲當然要繼續玩下去,她沒有護著但丁的手在黑暗中一探,冰涼的絲綢般的感覺,四周果然還是感覺有著某種散發著寒氣的生物。
那麼下麵,按照那次的“幻覺”,前麵應該出現三岔口了。
果然!麵前,是三岔口。
邪氣的笑容爬上唇角,那個弧度冰冷陰森極了。
“我們,要走哪邊?”身後的一個男人開口。
索米不說話,眼睛看著但丁。
“中間。”但丁淡淡地說,“你們最好現在就拿出武器。”
索米笑了一下,拉著但丁帶頭走進那中間的長甬道,沒過多久,歌聲傳來了。
是那個小女孩的歌聲!索米示意大家放低腳步聲,然後慢慢走近,清晰地聽到了歌曲的內容。
“星期一整齊的士兵,
胡桃夾子女孩的香。
星期二湖水波紋漾,
醜醜的鴨子張開翅膀。
星期三糖果的小屋,
女孩男孩女巫的願望。
星期四公主的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