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段珩息被顧韞的反應氣笑了,這個人可真是擅長裝成無辜的樣子。

“聽保姆說這三天你都呆在我的房間裏,裝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就這麼想被我上嗎?”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給清心寡欲的顧大佬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力,他的表情從茫然到驚愕,再到震驚,比過去一百年加起來的表情還要豐富。

“你這是什麼反應?我說錯了嗎?你就是一個賤人,看一眼都讓我惡心,你要是實在饑-渴,不如我讓人——”$$思$$兔$$網$$

段珩息本來還想吐出更惡毒的話語,卻在對上顧韞冰冷的眼神後頓住了。

顧韞的眼睛很有神-韻,這是修為造就的強大自信,當他隨意瞥向你的時候,總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在這樣的眼神下,任何輕浮的言語都是一種褻瀆。

段珩息心髒猛然一緊,氣勢不自覺弱了幾分。

“你好自為之。”

留下這句話,段珩息轉身離去,步伐有些淩亂,一直到下了樓還能感覺到紊亂的心跳,段珩息按住自己的胸口,臉上陰晴不定。

他這是怎麼了,在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了心動的感覺,對顧韞?這個隻會死纏爛打還厚顏無恥設計他的人?

段珩息覺得自己多半是瘋了。

第2章 犯賤

房間裏,顧韞的臉色同樣稱不上好看,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但這並不是他生氣的原因,他生氣在於別人冒犯了他,他還不能教訓對方。

這種弱小的感覺,顧韞已經多少年已經沒感覺到了。

歎息一聲,顧韞從地上站起身,房間裏有些冷了,他準備找件禦寒的衣物。走過兩步,光滑的衣櫃外壁映出顧韞的身影,顧韞邁動的腳步突然就頓住了。

雖然不太清晰,但顧韞一眼就辨識出這絕非他的身體,修仙之人無論男女皆著長衫續長發,這具身體卻和剛才那個男人一樣留著短發,淩亂的發絲貼在瘦削蒼白的臉頰上,像個剛被魔修采補了的倒黴鬼。

“......”

顧韞不記得自己有這麼狼狽的時候,而且他因為修煉無情道,青絲化雪,怎麼會是一頭墨發。

不同的穿著,陌生的環境,沒有絲毫靈力的身體,顧韞的腦中忽然浮現一個可怕的猜想——他莫不是奪舍了!

顧韞立刻在房間裏尋找起來,最後推開衛生間的門找到一麵鏡子,鏡子裏映出的模樣讓顧韞驚詫,這是他的容貌卻不是他的臉,這個人竟然長了一張和他一樣的臉!

同樣的容貌,同樣的名字,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幅軀體。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再聯想到剛才那個長得和自己徒弟一樣的“段珩息”,顧韞嗅到陰謀的味道。

顧韞確定剛才的人並非自己的徒弟,隻是因為他實在無法把剛才那個囂張的男人和自己木訥的徒弟聯係到一起。

收徒這些年,顧韞幾乎不會主動找段珩息,偏偏每次出關的時候段珩息都在,於是順手指點兩句。

段珩息每每垂著頭不說話,偶爾偷偷用眼神瞥他,被發現了又立刻低頭,跟自己說話永遠小心翼翼,哪裏像是剛才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如果說這一切是是巧合,又怎麼會這麼巧?如果說隻是有心人的謀劃,誰能這麼大的手筆,而且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顧韞心裏百轉千回,卻抓不住頭緒,突然間,顧韞的識海翻騰起來,一堆龐大斑駁的靈魂碎片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