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禪位(1 / 2)

“哥哥說得,弟弟怎麼不懂?”永璂麵無表情道,眼前的這個七哥著實讓他不喜。“哥哥身子不好,當是安心養病方為正經。”言下之意,與他扯皮有什麼好。

“我自認待你不薄,你何苦這般害我?”永琮好不委屈,自被父親關了起來,渾渾噩噩度過了幾日後,腦袋便清醒了過來。將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想了又想,可謂是掰碎了也不為過。那精密的一步接著一步,先是捧殺富察族再離間父子情誼。最後由著糧草一案,拉自己下馬。“我就快要死了,卻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這麼走。十二弟,你可否告知我真相!”

“七哥,莫不是病得糊塗了。弟弟我哪裏來的真相,”永璂不悅道,勉強作出的平靜神情,已然破裂。僵硬道,“哥哥且好生將養著吧!弟弟便不多叨擾了。”言畢,便起身行了個禮,也不管永琮說了些什麼,自顧自的離去了。出了門,衝著院中的內總管道,“七哥身子不好,你們且好生照顧著。”前行了幾步,複又止住,轉過身來道,“過陣子,爺還會前來探望。若是發現爾等看顧的不周,別怪旁人心狠了。”

內總管連連點頭稱是,但看著十二貝勒離去之後,方直起身子,擦了把冷汗。心道,乖乖,都說十二貝勒最是綿軟慈善的,哪想今日見了之後,卻是與傳言不符啊。

隨後轉身欲向室內走去,目光上抬,膝蓋立時一軟,跪下請安,“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在外頭候著!”吩咐了一句,弘曆便向著屋內走去,視線掃過臥床的兒子,也不知是何滋味,“永琮,你還有什麼話說?”

慘白著一張臉,永琮無力道,“兒子無話!”腦中唯有一個念頭,他輸了,徹底得輸了。闔上雙目,整個人散發出股暮氣。

見兒子如此,弘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誰能聽出,這歎息裏含著多少惋惜與心痛。弘曆很幸運,他的父親因著登基不易,到了最後,還被稱作篡奪。故而,於自己的四子,早早的掃清了障礙。隨後作了皇帝後,總是保著一份天真,覺得自個的兒子們斷不會的手足相殘,而是孝悌友愛。

所以,諸多證據指向永琮時,他仍然願意給兒子一個辯解的機會,卻是沒有料到,臨到頭來,仍是未死心,依舊一口咬定是十二陷害於他。並懇求與十二見上一麵。

隨著腳步聲的離去,整個屋子寂靜的僅剩下自己的呼吸聲。沒有想到啊,他的十二弟能夠隱忍至如此地步。真是小看了他。忽聞茶盞交疊之聲,轉眼瞧去,不由大駭,“你沒死?”

錦袍著身,膚白唇紅,俊美至極的年輕男子。聞言,放下手裏捏的細瓷杯,淡淡一笑,眉眼間則是冰冷酷寒,“七阿哥是否很失望?”為替師父嚐還恩情,********作了他的幕僚。當初七阿哥下毒之事,他便是極力反對。對方不僅未聽他的勸告,更在事發後,將自己推出來作了替罪羔羊。豈能不怨不恨?他即要離鄉背井,外出討生活,臨走之際,便也想前來瞧一瞧曾經的主子,現在又是何等模樣?

“你是過來看笑話的?”最初的驚訝過後,永琮很快恢複如常,稍稍一思量,“你被十二給救了?”這人作為自己的幕僚卻是鮮少有人曉得,除了富察族長便是親舅傅恒。至於府裏的人,榮辱悉數在自己身上,又如何會泄露出去?況且曉得的,也是心腹之人。那十二又是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