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玲夏趕走侍女,緊緊關好門。然後拿出了,一直藏在小腿上的匕首,一步步走向睡得像死狗一樣的大貪官。
“噌”的一聲,匕首出鞘。此匕首刀刃削鐵如泥,可以一刀割斷人的脖子。雲玲夏慢慢比劃著手中的刀,漸漸貼近那人的喉嚨。隻差一分毫,就可割斷那人的喉嚨了。
眼看就要成功,可雲玲夏的手卻越來越抖,越來越抖。她果然無法戰勝自己的內心,她驚恐的發現,她下不去手。
忽然,門外有腳步聲靠近,原來是大貪官的守衛來了。雲玲夏大吃一驚,趕緊跳窗而出。
那侍衛卻是耳力驚人,他見已過四更,自家主子該回家準備上朝,便過來叫醒自己的主子。結果卻聽見屋內有不同尋常的響動,他便打開門,發現主子躺著床上,而有一扇窗大開著,窗扇還在搖擺不定。
“有危險?”護衛立馬做出反應,忙叫同伴進來保護主子,自己也跳窗去追了。
雲玲夏越跑越心急,她忽然覺得,自己本不該逃跑的。然而身後追兵緊追不放,自己也不敢再露麵了。正當她跑得脫力時,有人忽然將她拉了一把,將雲玲夏帶到了一間小巷道藏起來。
雲玲夏心驚動魄的抬頭,發現拉她的人,居然是賀於藍。
“是你?”雲玲夏不知該悲該喜了。
“是我。”賀於藍皺著眉頭,打量眼前的女子。不過分別短短數日,雲玲夏仿佛已經變了一個模樣。她不再是穿著白色衣裙,如仙人下境,而是開始畫著華麗美豔的妝容,穿金戴銀,衣服單薄暴露,如同一個放蕩的妖豔的婦人。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隱藏在小巷之中。等那個侍衛走過去後,雲玲夏立馬掙脫賀於藍的懷抱。而賀於藍卻緊緊的抓住她不放手。
雲玲夏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放手!”
“我不放。”賀於藍道,“你怎麼來晉朝了?而且還穿成這樣?”
雲玲夏道:“我已經是桃胭脂的妓女了,衛成侯高高在上,還是不要和我多做糾纏吧。”
賀於藍驚訝道:“什麼,你去青樓當妓女?難道你就是他們說的,新來的夏姑娘?”
“正是。”雲玲夏承認了。
“為什麼?”賀於藍問道。
“沒錢,要活命,隻能賣身了。”雲玲夏冷冷道,“我說過我們最好不要相見,再見麵時,我不會念舊情,隻當我們是仇人關係。”
“為什麼,我是真心對你。而且屠你族人那件事,不是晉朝皇帝的命令,而是大將軍衡飛下的令。”
“沒有你家皇帝的授意,衡飛敢那麼做嗎?”雲玲夏質問他,然後一閉眼,冷漠的說道,“今日你既然抓住了我,那麼要殺要刮隨你便了。”
“你走吧。”賀於藍終於鬆手,他知道自己無法傷害她,隻得將她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