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劉建政和他的詩——序《為祖國喝彩》(1 / 2)

詩是什麼?

詩是生活的反映,詩是靈魂的飛升,詩是心靈的寫照。

生活是百花,詩就是蜜。

文學是樹叢,詩就是喬木。

心靈是樂章,詩就是華彩。

采集百花,釀造成蜜,釀造成甘甜的蜜,需要蜜蜂的辛勤勞作——蜜蜂,是自然界的精靈,是最優秀的勞動者。

采集生活,采集人生,采集心靈,凝煉成詩,需要詩人的心血——詩人,是生活的歌者,是最優秀的藝術家。

劉建政,就是一位詩人。

生活的河流簇擁著千萬朵浪花,每一朵浪花都是一首詩。

生活是豐富多彩的,詩,也應該是豐富多彩的。

春風,秋雨,田野,阡陌;老頭,大娘,書記,隊長;翻地,修路,收獲,播種;洞房,喜報,看戲,夜話……如雨後彩虹:赤,橙,黃,綠,青,藍,紫;似庸常日月: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被建政寫進了詩。

劉建政的詩,就是豐富多彩的。

“我離開天堂時,上帝給了我一支靈魂的筆;我來到人世間,大地給了我一張生活的紙。”這是詩人天賦和努力、心靈和實踐關係的寫照。無論是一位優秀詩人還是普通詩人,天分——熱愛——用心,經曆——深入——堅持,都是他走向成功的必要條件和必由之路。

作為一個詩人,劉建政正是這樣一路走來。

劉建政詩歌創作起步很早,早在高中時代,就有作品問世。我可以見證他的早慧和發奮。那時候他是高中學生,我是初中教師。我較早在《山西日報》發表了兩首詩,就被他視為師長和詩友,經常聚在一起鑽研那些起承轉合伏筆照應還有什麼“詩眼”的話題。我曾親眼看到他在空曠的操場苦苦吟誦——他那煢煢身影,被夕陽的餘暉映印得老長老長;也曾見到過他的隨時記錄詩句的小本兒——那粗劣的白紙本子被浸溻得現出斑斑汗漬,疊印著一圈又一圈。初中高中隻有一牆之隔,而他虛心好學,一有空就爬過牆來與我切磋,時間長了,兩個學校之間的矮牆讓他攀爬得形成了一個豁口,被磨得光滑順溜。

建政的詩,越來越有點意思了。

那豁口,也就越來越大。

非常不幸,青年詩人劉建政剛剛起步就遇到了一個非藝術的年代。那是一個狂熱和口號的年代,是藝術被踐踏的年代。那時候的詩,隻有盲目的讚頌和批判,已經和藝術絕緣。而沒有了藝術,詩歌就隻剩下空殼。好在建政是懂詩的,是有藝術追求的,是有著藝術表達的自覺的。他沒有在那場藝術的滅頂之災中沉沒,而是在沙漠般荒蕪的詩壇上描繪著藝術的綠色。《新房裏》《夜曲》《月下》《他和她》……光看這題目,就能體味到他大相徑庭的生活情趣與藝術特色。還有他那卓有影響的代表作《書記的辦公桌》,一經《山西群眾文藝》發表,就譽滿三晉,就奠定了他在山西詩壇的藝術地位。

於是,在20世紀80年代的文學大潮中,至少在山西詩壇的混聲合唱中,就有著劉建政不算最嘹亮卻也不可或缺的歌聲。

劉建政,一位成熟的詩人,一位很早就在山西廣有詩名的詩人。

多年之後,2007年4月,他出版了詩集《詩情履臃,山西、運城文學界很快好評如潮。不過大多詩友和讀者們都這樣認為,作為一個詩人,建政斷斷續續寫了多年,出一本詩集,算是了卻自己的文學情結吧。作為一個縣委書記,擔負著行政工作的重任,哪有時間再繼續寫詩呢?那本《詩情履臃,就是他詩歌創作的總結了。官員劉建政,或許還能繼續輝煌;詩人劉建政,可能就此光榮謝幕。

對於一個業餘寫作者來說,這麼熱烈的掌聲、這麼熱鬧的喝彩聲,也足以大慰平生。

而憑著對他的了解,我知道,那本詩集,隻是他階段性的成果。

一個詩人,不會放下手中的筆。

一個詩人,不會停止對生活的歌唱。

果然,五年後的今天,一本新的詩集《為祖國喝彩》即將出版。

這本詩集裏,彙集了2007年以來建政寫的60多首詩。

這是建政55歲以後的詩。一個詩人在55歲之後的作品,特色是明顯的。他早已告別了青澀,早已走向了成熟。他隻是收斂了些激情,更表現著沉穩。他隻是減弱了些色彩,更增強了些哲思和厚重。“詩家清景在新春,綠柳才黃半未勻。待到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建政成功地度過了綠柳才黃的時代,迎來了上林花似錦的人生季節。這個人生季節仿佛秋日的田野,穀子似金,高粱似火,棉花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