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1 / 3)

有這樣一個故事:

李相乃唐代的大將軍,曾擔任大居守(高級武官)。他博覽群書,認真細讀,勤學好問,學識淵博,受到當朝和後世的讚揚。

李相最喜歡讀《春秋》。無論公務怎樣繁忙,他每天必須讀一卷,終年不懈。讀書時,李相誤把《春秋》中魯國大夫叔孫婼的“婼”讀成“若”。他手下有個小吏站在他旁邊侍讀,每當他錯讀它成“若”時,小吏的臉上就有異樣表情,不太好看。次數多了,李相發現了這個情況,感覺很奇怪,便問小吏:“你常讀《春秋》嗎?”小吏恭敬地回答:“是的。”李相嚴肅地問道:“為什麼每當我讀到‘叔孫婼’時,你就表現出不以為然的樣子呢?”

小吏見長官那麼嚴肅,以為是責怪自己,連忙躬身跪倒,然後恭謹地回答:“小人過去曾蒙老師教過《春秋》,今日聽將軍把‘婼’讀成‘若’,方才明白過去照老師所教把它讀成‘綽’是大錯了。”李相見小吏說是老師讀錯,不由暗自生疑,便說:“恐怕不是你老師的錯吧?我沒拜過師,這個字是照本朝陸德明的《經典釋文》中的釋文注音讀的,一定是我讀錯了,而不是你讀錯了。”說完,從書架上取出《經典釋文》,讓小吏看。小吏一看,才明白李相把字的字形看錯了,他委婉地說明正確的讀音是“綽”而不是“若”。

李相聽了,頓時臉發燒,覺得自己身為大官,日讀《春秋》,多次讀錯字而不自知,十分慚愧。盡管他臉上發燒,卻仍能放下架子,走下座位,把太師椅放在北牆邊,請小吏坐。

小吏不敢坐:“這是將軍的金座,小人豈敢越禮坐!”李相把小吏按在座椅上:“不許動,不然我要生氣了!”小吏不敢違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局促不安,十分尷尬。李相站在南麵,整了整衣冠,然後臉朝北,向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小吏躬身下拜。小吏又要離座,李相喊道:“不許動!”小吏隻好坐在椅子上接受他的大禮參拜。

李相行過禮後,誠懇地說:“我身居高位,卻常常讀錯字,實在慚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一字師’,我要再讀錯字,請你一定要給我指出來,千萬不要客氣啊!”小吏見李相身為大官,卻能如此虛懷若穀,不恥下問,深受感動。從此,小吏與李相親如手足,共同研討學問。

官位不是學問大小的標誌,更不能衡量一個人的學識與才幹。學問和才幹來自於學習和實踐,不管一個人的職務多高,年齡多大,凡是沒有學習和實踐過的東西,都是他人的學生,因為知者為師。李相雖居高位,但他卻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能胸懷開闊,不恥下問,拜小吏為“一字師”。無獨有偶,京劇大師梅蘭芳雖享譽世界,卻仍虛心學習,不恥下問,而他也有個“一字師”的故事。

梅蘭芳與沙市京劇團原藝委主任郭叔鵬有一段交往。那是1950年4月20日,梅先生率團到漢口演《女起解》之時。這出戲,對於從小就和京劇結緣的郭叔鵬來說,不知看了多少遍,但親睹梅先生的演出還是第一次,因而他顯得特別認真。戲中蘇三有一段“反二黃”唱段,頭一句祟老伯說他是“冤枉難辯”,一個“難”字,讓郭叔鵬微微皺起了眉頭。不對呀,這個“難”字似乎與整個劇情相悖!初生牛犢不怕虎,當年33歲的無名小輩郭叔鵬看完戲徑直走進後台,向正在卸裝的梅先生大膽提出自己的見解:“梅先生,您看祟公德的念白裏麵,哪兒有蘇三所唱的冤枉難辯的意思呢?相反,倒是說他的官司,可能有出頭的希望了。”

“對!對!對!”梅先生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頭:“您的意見對,提的很有道理,依你之見,應該怎麼做才好呢?”

原來郭叔鵬隻想提提自己的見解而已,萬萬沒有料到梅先生不恥下問,請教他這個毛頭小夥子,故而一下子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沉吟片刻,郭叔鵬忐忑不安地說:“梅先生,您看能不能隻動一個字,即將難辯的‘難’字,改為‘能’字。”

“嗯……”梅先生臉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改詞不改腔,這樣跟頭裏的念白就比較連貫了,觀眾聽了也容易接受。”從那次後,《女起解》中這句詞便都唱“冤枉能辯”了。

6月8日,梅先生在後台又碰到郭叔鵬,便拍著他的肩膀笑著稱他為“一字師”,並詢問對昨日自己所演戲的看法。這一問正中下懷,原來郭叔鵬心裏確實有一個小小的疑問:“梅先生,你演的趙女是真瘋還是假瘋?”梅先生看了看郭叔鵬反問道:“你看是真的還是假的呢?”郭叔鵬回答說:“我看,趙女應該是裝瘋,是假的,裝出來的瘋相是為了欺騙他父親的。你聽:我隻得把官人一聲來喚,我的夫呀,隨兒到紅羅帳,倒鳳顛鸞。把父親當丈夫,還要拉他入羅帳,這在趙高看來,女兒是真的瘋了,但隨兒到紅羅帳中的一個‘兒字’,卻露出破綻。趙女自稱是‘兒’,顯然她還知道對方是‘父’了。這是神態清醒的表現,趙高不傻,憑此很容易識破女兒是假瘋。”

梅先生聽到這裏,插了一句說:“你提的這一段,也有人給我指出。趙高就是那個指鹿為馬的人;為人十分奸詐狡猾,這樣騙過他是不容易的。你提的‘兒’字確實是一個漏洞。”於是梅先生又像上一次一樣虛心地征求郭叔鵬的意見。這一回郭叔鵬早有心理準備,便脫口而出:“隻要把‘兒’字改為‘奴’字就行了。‘奴’是古代婦女的謙稱,對誰都可以這樣稱呼。”梅先生滿意地說:“明天,我就將這一句改過來。”說著梅蘭芳拿出一個筆記本,親筆題詞,蓋上自己的印章送給郭叔鵬。

孔子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像梅蘭芳這樣的京劇大師也有疏漏之處,像郭叔鵬這樣無名小輩也不乏知識淵博之人。梅蘭芳不以名自居,躬身向無名小輩請教。郭叔鵬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對名師、名人“施教”,終於得到梅蘭芳的讚賞。郭、梅二人的精神都是難能可貴的,令人敬佩。

《論語》中孔子的學生曾子說過這樣的話:“以能問於無能,以多問於寡;有若無,實若虛。”意思是說“自己有才能卻向沒有才能的人請教,自己知識多卻向知識少的請教;有學問就像沒有學問的人一樣,知識充實就像很空虛的人一樣。”這才是一個有學問的人的真正態度。

心之感悟:

俗話說:學無止境。一個人無論他的學問有多大,也不可讀遍所有的書,窮遍所有的學問,他永遠有他不知不懂的東西。因此,真正有學問的人總是非常謙虛,不恥下問,善於向別人學習。

不懂裝懂隻會遭人嘲笑

愈是虛榮的人,愈是不能事事精通,但是愈是虛榮的人,卻愈愛表現,常常不懂裝懂,自以為是。比如他們對於某種學問技術不過初窺門徑,還未登堂,更未入室,居然自命為專家,到處宣揚,一幅煞有介事的樣子。

漢朝的時候,在中國西南方有一個很小的縣,叫作桐梓縣。在桐梓縣往東二十裏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國家叫夜郎國。

夜郎國雖然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國家,它的國土卻小得非常可憐。而且由於地處山區,交通閉塞,生產很落後,國家也很窮。可是夜郎國的國王卻十分的自大驕傲!他以為自己的國家很大很大,不曉得臨近的國家有多大!

有一次,漢朝派人去拜訪夜郎國的國王,他一臉驕傲地問:“你們漢朝和我們夜郎,究竟是哪一個國家大呢?”

漢朝的人一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此以後,就用“夜郎自大”來形容那些見識淺薄,自大驕傲的人。如今幾千年過去了,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夜郎”這樣的孤陋寡聞卻又妄自尊大的人仍然隨處可見。有這樣一個笑話:

傑克夫婦並沒有多少學問,但是他們愛慕虛榮,一直都向往一種自命不凡高人一等的生活。這天,夫婦二人去參加一個上層人士舉辦的酒會,在漫無邊際的閑聊中,話題轉到了莫紮特。“—個絕對的音樂天才!才華橫溢,無人能及!”有人簡練地評價道。

傑克夫人做夢都想加入這種對名人品頭論足的討論,那樣能顯示自己知識淵博。為了顯示自己的智慧和身份,她不失時機卻又故作輕描淡寫地說道:“噢,莫紮特,我非常同意您的見解,我喜歡他這個人,也許你們不敢相信,今天早晨我還在21路車站和他聊了幾句,他正要去音樂廳客串一場演出,上車之前他還禮貌地向我道了別,真是一個非常懂禮節的人。”

傑克夫人的話音一落,周圍便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輕蔑地看著她。

旁邊的傑克覺得自己蒙受了巨大的恥辱,他走到夫人麵前,略帶膃怒地耳語道:“我們現在就走,快穿上你的外套,我們得趕快離開。”駕車回家途中,傑克一言不發。

“傑克,你是不是生氣了?”傑克夫人打破沉默。

“噢,是嗎?你終於注意到了?”傑克用嘲諷的口吻說道,“你今天讓我丟盡了麵子!你看見莫紮特坐21路車去音樂廳了?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傻瓜!誰都知道21路車根本就不路過音樂廳!”

不懂裝懂其實就是內心無知的表現,為了掩飾自己的無知,費盡心力去假裝自己是個“專家”。也許開始的時候,人家還真以為你是個“專家”,可你話一出口就露了餡,讓人忍俊不禁。

有一個人想拜見縣官求個差事。為了投其所好,他事先找到縣官手下的人,打聽縣官的愛好。

他向縣官的隨從問道:“不知縣令大人平時都有什麼愛好?”

“縣令無事的時候喜歡讀書。我經常看到他手捧《公羊傳》讀得津津有味,愛不釋手。”隨從告訴他說。

這個人把縣令的愛好記在心裏,胸有成竹地去見縣官。縣官問他:“你平時都讀些什麼書?”

“別的書我都不愛看,一心專攻《公羊傳》。”他連忙討好地回答說。

縣官接著問他:“那麼我問你,是誰殺了陳佗呢?”

這個人其實根本就沒讀過《公羊傳》,不知陳佗是書中人物。他琢磨了半天,以為縣官問的是本縣發生的一起人命案,於是吞吞吐吐地回答:“我平生確實不曾殺過人,對於陳佗被殺之事更是一無所知。”